朱栋一愣,高速运转的大脑很快便组织清楚她所有的话和表现,明白了她此刻的非正常不合理运动的原因了。于是一脸认真的握起喜白白的手,严肃道:“我当然不会对你作出这样的事!我只是来神龛面前给先祖上柱香,说好招婿这件事求的谅解而已。”
朱栋眼神忽然柔软起来,呐呐道:“何况我们成亲那天,我举着香朝老天爷起誓过会一辈子照顾你,对你负责的。”
喜白白心里一暖,第一次听他主动说这些,还真叫她这熟女不好意思。但细想似乎还少了点什么,于是她不由脸四十五度低垂,双手交握,身体自动扭成鹌鹑状,目露希翼道:“不过,只是这些吗?只是照顾我,对我负责吗?”
朱栋沉吟,思考良久,皱眉道:“还有什么?”
喜白白失落了一下,又马上眨眨眼开始给提示:“我们来这里之前我叮嘱过你的啊,记得吗?”
“噢!”
朱栋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脱口而出:“要记得按时喂饭!”
喜白白黑线,风中凌乱过后马上振作,继续提醒:“是叮嘱的最多次的那个啊!记得吗?”
“我知道啦!”
朱栋胸有成竹,“要记得喂饱饭!”
“噗。”
喜白白一嘴口水喷出,双手捂脸,装昏过去。报应啊,原来她强调喂饭比爱我的次数还多?
朱栋这时却促狭笑出来,一手揽过喜白白的肩膀,凑近她低垂的眼睫,温柔的低声道:
“傻瓜,我当然记得,我记得,除了要照顾你,对你负责,还要爱你。”
外婆与新外公
于是乎和好后满脸桃花,红润异常的喜白白挽着朱栋嚣张的迈开步子,出现在下巴合不拢的喜婆面前。
“外婆,只要能同意我娶喜白白,我愿意入赘。”
朱栋握住喜白白的手,目光坚贞不屈,隆重的点点头。
喜婆脸色顿时变得非常诡异,呈现比菊花更扭曲的纹路,嘴巴张开成刚好塞个鸡蛋那么大。半响才撇过头,悄悄抬手将下巴合拢,然后继续绽放狰狞笑容,“很好,很好,是个好孩子。”
眼睛紧闭,声音昂扬,起身用力拍了拍朱栋的肩膀,楞是将他拍矮了半公分。
喜白白看的胆战心惊,喜婆的怪力她是从小领略到到的,她自己偶尔爆发的大力也是遗传自喜婆,仅学的那两招擒拿手也是拜喜婆多次砸摔,为求自保所练……此时见到朱栋脸上所呈现出的那些压抑的痛苦沟壑,不禁有些打在他身,痛在她心的感觉。
正当她要上前准备舍己为人给他挡几下喜婆的铁砂掌,喜婆忽然收回了手,脸上表情大变样,呈现小女儿娇态,双脚也左右扭曲起来,华丽丽的看向喜白白的身后。
于是喜白白头上顶上十万只问号和惊叹号,恶寒的顺着喜婆的目光看去,看是何物具备如此强大力量能让喜婆转性——
一个男人,一个身材很健硕的五官清秀的,算得上长的比较不错的男人,不过,难道抬头对所有长的不错的男人都感觉眼熟吗,怎么有一种曾经见过的感觉……
“亲爱的。”
喜婆小碎步走了过去,挽住该男的手臂,微笑出一脸褶子介绍:“这是我未婚夫。”
囧rz
喜白白虽然已经在财叔口里接受了那段凄清绝艳的忘年恋,但事实摆在眼前的感觉显然和脑补的画面有很大的差距,不由抚面,掩饰一脸崩溃。
朱栋在这个环节显然表现得比喜白白出色蛋腚,只见他一步向前,自然朝那个比喜白白大不了几岁的男人问好:“外公你好,我是喜白白的老公,也就是你的孙女婿。”
“轰”
的一声,喜白白闻言脸部的崩溃已经完全倒地不起,外公……眼神幽怨复杂荼毒的目光看向那个男人。
不知道是这眼神深深震撼了,还是被朱栋热情的称呼给击倒了,此枚被称为‘外公’的男人脸色从赤一直转啊转阿转到了紫,色彩斑斓,没有停止,好不壮观。半响后,该枚男子终于镇定下来,咳嗽几声,脸微微红:“不用叫我外公,我和阿喜还没结婚……你们叫我肖俊楠就好了。”
“肖俊楠!?”
喜白白顿时瞪大牛眼看向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然后悲哀的发现了一个事实,哭丧着脸呐呐开口:“你是s城东区中学250班的肖俊楠……”
肖俊楠点点头,“对啊,你怎么知道?难道……等等,”
他忽然顿了顿,看向喜白白,摸了摸下巴,考量了半天才一拍额头,眼神恐惧的叫道:“我知道你,你给我下过战书对不对!我记得你!你居然赢了我!”
喜白白的泪顺着喉管,哗啦啦的流进肚子里,原来当初那件有关她第一告白的纯洁记忆在该事件男一号的记忆里居然颠覆成这般模样。
那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夏天,喜白白暗恋学校一个帅学长很久很久,那人是练散打的,那个肌肉壮实得……令她不停心怦怦跳,每天晚上都要在梦里扑倒无数次。但那人是傻大个,无论她怎样暗示,他都觉察不到喜白白对他浓烈的快要燃烧的爱意。
终于,在同宿舍所有室友热情洋溢的鼓励下,纯洁的少女喜白白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气,亢奋无比的她,激荡的心情正冲击着自己的中枢神经。在他的课本了夹了一张字条,上写:“月日晚上时,学校大操场左数第三课树下,不见不散。”
出于女孩子的羞涩,没有署名。
于是,那时候喜白白披散着长发,穿了唯一一条小碎花长裙,半分诗意,半分羞涩和十分期待的朦脓心情,比预定时间提到来到树下,很飘逸的等在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