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帝王的滔天野心一览无余。
岌岌可危的奢靡王朝,各怀鬼胎的四方势力。
从始至终,丞柒所求的并非独断皇权一手遮天,而是倾覆宇内重开四域。
幡然醒悟的堂书语彻底呆住了。
几百年间改朝换代的永远是皇室,四方势力亘古不变,早已根深蒂固于这片广土。
堂书语竭力放平声线,怯懦道:“恕卑职无能,此番难以伴君左右。”
丞柒冷笑道:“朕也不勉强夫子,想走的话就走死路吧。”
堂书语仓皇起身匐跪在地,噤若寒蝉道:“方才一时犯了糊涂,还请陛下恕罪。”
丞柒抬起手将杯中茶水尽数倒在堂书语头上,“去殿外跪三个时辰。”
堂书语叩领命,“是。”
片刻后,客京华做完早膳回到寝宫。
丞柒舀了一碗河鲜粥递给对面大快朵颐的人,“慢点嚼,别噎着。”
客京华接过粥分两口喝完,而后一口一个鲜肉烧麦。
时隔两年,丞柒再次被客京华的食量小吓一跳。
客京华见丞柒不动筷子了,倍感新奇道:“你怎么吃这么少?”
丞柒笑眯眯地打量着对面叠成堆的空盘,“与你相比,确实少了。”
“长身体?”
客京华嘴里咀着酱香饼,一边的腮帮子鼓得浑圆。
这么一说,丞柒忽然意识到客京华连二十冠岁都未及。
客京华眨了眨眼,“有问题吗?”
丞柒取出帕子替他拭去唇角的酥渣,无奈道:“原来你还是个小孩子啊。”
岂料下一秒,客京华握住丞柒的手腕往下压,神情无辜道:“不小了吧。”
丞柒少有地表现出丝许羞涩,“流氓。”
客京华松开他的手,笑得吊儿郎当,“年轻哪里不好了?”
丞柒眉宇间荡开了眷恋的柔情,“哪里都好,可惜我不再年轻了。”
客京华稚气道:“四十未满的人不许说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