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拉过桑桑的手:“那就好,你也是,快些回屋歇着吧,”
顿了顿又道:“若是有什么事尽可以和嬷嬷我说。”
这回还真有事,桑桑不好意思地笑道:“嬷嬷,桑桑来府里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还从没回过家呢,桑桑想祖母了……”
“这事嬷嬷可做不了主,老夫人是决计不许叫你回去的,”
安嬷嬷无奈道。
“桑桑自然知道老夫人是不会准许的,”
桑桑回道:“是这么回事,当初桑桑是和隔壁村的秋桐一起被卖进来的,桑桑想着,或许秋桐会知道家里的情况。”
桑桑继续道:“桑桑是想求嬷嬷准许我明日出去寻秋桐,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嬷嬷算是听松院的管事嬷嬷,这样的事自然都是要告诉她的。
安嬷嬷听了就笑了:“这事嬷嬷能做主,明儿一早你便过去吧。”
桑桑福了福身:“那就多谢安嬷嬷了。”
第二天一早,桑桑就候在二房的花园处,她早就和宝珠打听过了,秋桐如今在二房伺候,而花园这里人来人往,是必经之地,她等在这一定能遇见秋桐。
先前是无暇打听,如今她一在听松院站稳了脚跟,就立刻过来寻秋桐了。
桑桑站在花树下,她想起了陈婆婆,原主在书中尚且只是个略有提及的炮灰,更不必提陈婆婆了,她着实不知陈婆婆未来的命运。
想起这里,桑桑就很是担心,陈婆婆性子软又体弱多病,把她卖做丫鬟定然不好受,陈山夫妇俩也定会烦扰陈婆婆,陈婆婆的年纪又那么大了……
“桑桑,”
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响起。
桑桑顺着声音转过头去,对面的人不是秋桐是谁,她笑着道:“秋桐,我可等到你了。”
秋桐有些不敢认桑桑了,她上前几步:“桑桑,你不是在世子院里当差吗,怎的瘦成了这样?”
桑桑把秋桐带过来往里走了几步,她含混道:“有些水土不服罢了。”
秋桐向来想的不多,闻言就不再多心,她这才道:“你怎的过来了,你可不知道,听松院规矩大得很,我多次想去见你都没有门路,哪成想你今儿竟过来寻我了。”
桑桑自然是拉着秋桐好一番叙旧,交代完近况后才提起自己的来意:“秋桐,这听松院的规矩大,我又说不上话,你可知道我祖母现下如何了?”
秋桐就住在柳树村的隔壁村,两个村子间交互有无,自是熟悉的,她面带苦色道:“说起陈婆婆,唉,你也知道你家的那些烂摊子事,陈婆婆年纪大了,身子又有些病,再加上惦记你,身子骨不大好。”
桑桑面色一白,她最担心的就是陈婆婆积忧成疾。
看着桑桑的面色,秋桐连忙道:“桑桑你先别担心,正巧再过两日我要出府给家里寄信,可以捎带着你的,到时候陈婆婆收了你的信,身子定会见好的。”
桑桑连忙道:“那两天后我还来这里找你。”
秋桐笑着道:“嗯,你且放宽心。”
正说着话呢,桑桑却感觉好似有人正在看着她,她顺着遮挡的花树看过去,只见一道穿着宝蓝直缀的身影,瞧着像是个男子,可一转眼就不见了。
秋桐好奇道:“桑桑,怎么了?”
桑桑压下心底的怪异感:“没事,那我就先回了。”
一回了听松院,桑桑就取了纸笔央着安嬷嬷帮她写了家信,说起来羞耻的很,她不会写这时候的字,只能去求旁人了,她下定决心要练字,成为文盲的感觉好难受!
过了两天桑桑把家信交给了秋桐,她盼着陈婆婆收到这信后身子能好转些。
春风和暖,天朗日清,院子里又忙活起来。
原来这天是忠勤伯府老夫人的生辰,请柬一早就送到了镇国公府上,6珩也在受邀之列,故而上午就忙活了起来。
安嬷嬷指派着小丫鬟们往上端早点,十安则是伺候着6珩洗漱,桑桑跟在十安后头,以防有什么需要。
说起今天的生辰宴,安嬷嬷不解地同6珩道:“世子,这忠勤伯府向来与二房交好,你的腿又不方便,何不留在府里头。”
十安在一旁就笑了:“嬷嬷这就不明白了吧,正因为那忠勤伯府与二房交好,咱们世子才要去呢,如此才能显出咱们世子的身份来。”
桑桑在一旁听懂了,自打6珩重病以来,除了那次去太后举办的皇庄外几乎再没去过旁的宴会,在京里人的眼里6珩已然残废失势,世子之位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