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很是愧疚,若不是今天是他把贺礼忘在马车上,就不必劳烦桑桑去取了,更不必遭受如此无妄之灾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熬药了。
桑桑见了十安很是吃惊:“世子是自己过去二房的?”
十安把药放下:“世子不叫我跟着,”
说罢,他安慰桑桑:“世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世子什么都能办到。
宝珠心思玲珑,也瞧出来十安是有话和桑桑说,她借口说出去煮茶离了屋子,然后把槅扇关的严实。
桑桑的头还有些痛,她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然后又含了梅子糖。
桑桑问起6珩的腿:“世子的腿?”
顿了顿又道:“是不是好了有段时间了,今日之事于他无碍吧。”
她也不笨,事后一想便清楚了,6珩的腿好了,却没有宣之于众,定然是有他的筹谋在,可今次因她提前暴露了,她会不会扰乱6珩的计策?
桑桑的面色还有些白,她的秀眉微蹙,看着可怜极了。
十安见了就叹了口气,他想起世子今天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世子是把桑桑放在心上的,他也就没有隐瞒道:“世子的腿确实已经好了有些日子了。”
“不过世子一直没叫我透露给旁人,你也在府上有一段时间了,想必心中也有数,现在咱们世子身边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十安道。
“府里头,就只老夫人还向着世子,要不然这世子之位早拱手让人了,至于二房那一伙人更不必提了,他们全都虎视眈眈地要夺这世子之位,咱们世子更要小心了。”
梅子糖在口中转了几转,一股子甜味蔓延开来,桑桑听明白了,现在正是多事之秋,6珩自身还没有强大到不惧怕任何人的地步,所以他要示弱,他假装一个残疾示弱,让二房诸人掉以轻心,他才好从中筹谋,做事也方便。
桑桑喃喃道:“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现在都知道6珩的腿已经好了,怕是他所有的计划都会因此而打乱,二房的人更会加派人手看着他。
十安倒是对6珩十分放心:“咱们世子不是普通人,这点子事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的。”
桑桑愕然地抬头,那十安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桑桑,你也瞧出来了,世子对你到底是不一样的,”
十安看着一旁的药碗道。
对她不一样?直到十安走后,桑桑还躺在床上想个不停。
桑桑枕在软和的枕头上,十安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6珩对她不一样,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6珩一贯的占有欲?她知道那是因为占有欲。
可此刻,桑桑希望那是因为喜欢。
宝珠吹熄了蜡烛,只余清亮的月光,桑桑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桑桑睡得不沉,半梦半醒间好似又在重复白日生的事,还有6承那让人作呕的嘴脸,几乎喘不过气,她嫣红的唇瓣微动,睡得极不踏实。
而正在她熟睡的时候,屋子进来了一个人,这人坐的端正,眉眼俊秀又带着几分冷寂,不是6珩是谁。
6珩看着床榻上的桑桑,他想起白天的事来。
那时候他正与桌上的世家公子们闲聊,宴会这样的好时候,自然都喝起酒,又说起闲话来。
他就听见隔壁桌上一个公子笑道:“我听说6三又看上了一个姑娘,听他说那姑娘生的极好,清艳的很,身段也好,身上的肌肤白的像玉一样,叫他心里和猫挠的一样,恨不能立刻办了那姑娘。”
旁人听的来了兴致:“就6三那急色的性子,怎么还能忍得住,放这等美人不吃?岂不是要馋死他。”
那公子喝了口酒:“听6三说那姑娘叫人藏得严实,他不好弄到手,”
说罢,一群人大笑起来。
接着就有人接话道:“就6三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都敢摸到他父亲屋里的丫鬟身上,他还有什么不敢的,若是按照往常啊,他怕是早就弄到手了。”
“可不是,那姑娘到底叫什么人藏住了,连6三都不能得手,我真是好奇的紧,”
一群人调侃起来。
6珩听的分明,他转过去一看,那桌上的公子向来都是与6承厮混的,6承又行三,心思电转间,他莫名想起了桑桑,等他转过头,果然不见桑桑。
之后的事就不必细说了,他借口出了忠勤伯府,又拷问了跟着6珩的小厮,这才找到了地方,好在他到的算是及时。
床榻上,桑桑的眼角落了一滴泪,她在睡梦中哭了,6珩微微俯下身,用指腹抹去了他眼角的那滴泪。
桑桑本就睡得不实,睡梦中她还以为是6承,下意识用手拂去脸上的手,接着她便醒来了,睁开眼看见的却是6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