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那句可以不加的。
这段短暂的对话很快便结束,顾白拾起他不久前收拾好的包裹,叹口气认命的将里面的东西一个个的放回原处。
如今的情形,只有维持原样才是最好的选择,逃跑只会引来更多的危险,毕竟一个有背景的修仙人总比散修要不好惹一点。
未时,正午的热气还未消散,一池锦鲤探出头,懒散的摆两下鱼翅。
竹林深处,在一片叶片沙沙声中,顾白生疏地捏了个诀,打开了洞穴口的阵法。
穴内,处处栽着灵草,浓郁灵力在此地停留,转眼便被吸纳入中心的阵法里。
他盘着腿坐在聚灵木上,双手结印,霎时间,周围的灵力开始躁动,而顾白却被绿色的灵力笼罩,最外层的灵力在空气里弥散开来。
在洞穴阵法关闭时,清竹轩的东南角,一处少有人问津的院子里,奚长漠似有所觉般侧头望向半空,只一息便收回了目光,擡手按了按腰间有些躁动的铃铛。
“安静点,以后会再见的。”
铃铛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震颤两下便安静下来,只余奚长漠若有所思的站了半晌,垂眸不辨神色。
竹叶微动,一只漆黑乌鸦滑翔而下,不见任何光亮的眼珠转了转,转瞬化作黑羽消散。
奚长漠微勾嘴角,眼里却没有笑意,他随手将浮在他面前的残缺剑影打碎,一挥衣袖,浓墨般的黑雾翻涌而出,一道门无声无息出现,他擡脚跨了进去。
黑雾散去,竹院里转眼间恢複平静。
魔界,楼阁高立,朱红墙壁随处可见,街边灯盏琉璃作罩,金丝掐出图案,华丽至极。
而在这奢靡之城的中心,一座魔宫立在这里,暗沉压抑的色调与周围格格不入。
“尊主。”
泊罗殿里,深色地毯上一朵血红玉兰花绽放,男人一身玄衣跪在下面,等候来人发话。
大殿里,几个人跪在地上,黑红枷锁扣在他们身上,随着身体的颤抖流转出血色华光,几人肩膀处,一个血洞不断流出鲜血,却一滴都未落在地毯上。
一抹红色扫过台阶,古铜铃铛轻响,叮当叮当,声音一下下敲在所有人心头,无人敢擡头。
“进了无名殿?”
恭敬跪着的男人回道,“是,但尊主放心,他们没看见那些东西。
“是吗?催簿,我竟不知这几个刚入魔的人都能破我的阵法了。”
被叫作催簿的男人心下一惊,连忙请罪,“是属下疏忽。”
奚长漠坐在高台上,支着下巴懒懒地看着殿内那几只魔,忽地他轻笑出声。
伴随着那声轻笑,浅淡魔气缭绕在空气里,张牙舞爪的扑向跪着的人身上。
坐在高位的男人眼眸未动,只是随手一挥,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黑雾一点点缠上他们的身体。
他冷淡的看着黑雾吞噬他们的身体,最后,无趣地收回黑雾。
暗黑大殿里,他是唯一的色调,这身红衣在他的眼里开始流动,他厌恶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