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宁还是欣慰又释然地勾了一下唇角。
回到湖边小屋,餐厅里传来阵阵香味,郁风把热可可递给他:“加了棉花糖,口感不错,你尝尝。”
徐楚宁盯着那杯可可,突然愣了一下。
他不会忘记自己以前在家里忙前忙后给他准备热饮,却被他倒掉。
徐楚宁站在厨房水槽边,看着明晃晃不遮不掩倒掉的饮品,心里都揪了一下,却还在为他找借口。
是不是他不喜欢甜饮,还是说自己做得不好喝?
当时明明还好好的,他还让自己加奶油了,是不是后来有什么不对劲,他在脾气吗……
回想起那时候还真是可笑,都不用他欺骗自己,自己就会主动帮他找好理由。
郁风倒了他辛辛苦苦做的热饮,是他做得不好喝,是自己没注意惹到他了,是他心情不好,是他喝不下了……绝对,绝对不是他不爱自己。
就这么自欺欺人,卑微得只是想获得他的一句夸奖,一次在意。
……
徐楚宁端起马克杯,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有些像他曾经做过的味道。
但这是不可能的,当时他做的那杯郁风喝都没喝一口,怎么可能做出一模一样味道的,错觉罢了。
“你不是不喝这个吗?”
徐楚宁淡声问。
男人背对着他,在岛台上打奶昔,“以前不爱喝,现在爱喝了。”
徐楚宁笑了一声,却什么都没说。
他盯着男人的后背,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他从椅子上滑下来,端着那杯热可可,走过去。
郁风正在切草莓,余光瞥见他走过来,还没回头,就看见一杯可可泼过来,直直地倒进了水槽里,香甜的可可香气顿时充满鼻腔,甜腻得有些苦。
微不可见地诧异了一下,郁风敛了下眼睛:“什么意思?”
“以前爱喝,现在不爱了。”
徐楚宁轻飘飘把杯子扔进水槽里,转身上了楼。
在雪地里玩了那么久,身上都湿了,徐楚宁洗了个澡,总觉得有点心慌。
今天滑冰的时候他就心不在焉的,现在平静下来,又有一点点不好的预感在冒头。
换上干净温暖的衣服,徐楚宁一边擦头一边去休息台打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被掐断,徐楚宁以为是信号不好,又拨了一次,响了两声,又被掐断。
踩着拖鞋下楼,徐楚宁狐疑地望着男人,“电话,打不了了。”
郁风坐在餐桌边,削苹果,手里的苹果皮长长一条,没断。
面前放着一杯新的热可可,碗里是棉花糖,罐子里是奶油。
他抬眼瞥了一下徐楚宁:“是吗,那真是太不幸了,信号就是这样,时好时差。”
徐楚宁不信:“是不是你把信号掐了。”
郁风没说话,只继续削苹果。
徐楚宁疾步跑下来,双手撑在桌上,摆出谈判的姿态:“你别闹了,我今天心里很慌,想给我妈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打电话?”
郁风朝着桌上的杯子抬了抬下颌,“把它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