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若是江将军有了心仪的人,还是早些表明心意吧。”
她关上门时,因着这份报酬,突然补了这样一句话。
江泽叹了口气,若是能,他何尝不想。
他的心思太明显,故而不敢再和白芷砚见面。
他怕吓到那个哥儿。
为什麽,偏偏是他呢?从小看着长大的小辈,一直当做弟弟看待的白芷砚?和弟弟马上就要定亲的小哥儿?他混沌地思索,从日落西山到月上中天。
他不知道,甚至对自己突然的喜欢産生疑惑。
为什麽,只是这次回来的一面就喜欢上了白芷砚?为什麽?一见钟情还是他本就对他有念头?江泽从未如此头疼过,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团迷雾,只要拨开就能明白。
但为什麽就是无法拨开?
他不懂,烦躁地吃不下饭。
江府的隔壁白府里。
姬愿看着柳念今天特意用精美书笺写好的邀约,他屏退了大部分服侍的下人,只剩秋月在帐外。
小屋里流淌着静谧的时光,白芷砚偏爱鹅梨帐中香,清甜香气氤氲。
鬼魂也在屋子外,除去第一次见面,他都如此。
恪守礼法之外,或许还以为这副身体的主人是他极为珍视的对象。
我会来的,姬愿动动唇,面上却只见因为好友邀约的欢乐。
天真、单纯。
没看出什麽不对的秋月替他放下帐子,吹灭烛火,退到榻上守夜。
深夜,姬愿惊醒。
一旁的秋月蹬起步履就过来问他发生了什麽,江淮的半个鬼魂穿过门探头探脑也在看他,姬愿只是擦擦额角的汗水,缓了几下后说。
“没事,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江泽也从梦中醒来,与姬愿相反,对他而言,却是场好梦。
毕竟梦中他占了姬愿的便宜,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地抓住少年的手腕,到后来他清楚自己是在梦,能掌控梦中的身体了,却又没有放开,将脸蹭在人家的脖子上,真是孟浪!
他甚至感谢无意识的自己拉住了少年的手,才让他后面不至于被丢下。
这样不对!不对,他的鬓发湿漉漉,浑身也因为这场撩拨的梦出了薄汗。
理智大骂大脑感到的快乐,道德崩坏。
不要脸,他从来没有这样不要脸过,就是在军营里也没有狎妓,偏偏对着少年那样无耻!
明明他就不愿意,明明就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明明连名字都不记得了。
然后……他记得少年推开了自己,他追上去了,手指抚摸了少年的眼尾红痣。
那颗痣豔豔的,他生出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于是江泽用虎口掐住了他的脸颊肉,因为常年杀敌摸刃而生出粗粗茧子的拇指变换摩擦着那颗痣。
直到那颗痣豔得几乎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