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眼前的人说成玫瑰,他靠近的那一刻的确感受到对方一如疯狂生长的花蔓,是个彻彻底底的入侵者。若是白天到还好,偏偏这是夜晚,多么适合她生长的环境啊。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用这样普通的说法呢,杀手先生。”
“为什么是你像玫瑰呢,格洛莉亚,先入为主的想法可不好。”
“一如既往能说会道啊,我真担心自己今天会栽在你的话语里。”
“彼此彼此——跳支舞吗?”
“当然,我本来就在等你。”
舒缓的华尔兹一向是惯用的开局。
“果然,真正雇我的幕后人士是你啊。”
“没错,是不是有点冒犯第一杀手?那还真是抱歉。”
格洛莉亚的一只手被束缚在reborn的手掌里,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无视掉从对方身上散发出带着无限警告和危险意味,腾出点悠哉的心情打理着西装上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褶皱。
她难得舞步被持续不断地打断,随着杀手的脚步身体一直后移,不出任何意外地撞上了有着镜面装饰的柱子,身后的装饰品在撞击中破碎。
“场地还是太小了点。”
仿佛无事发生的reborn握住她的后颈把人摁在怀里,甚至腾出手替她拍掉粘在后背上的镜面碎渣,并细心地拔掉了扎进皮肤里的很少一部分,同时顺手抽掉了藏在腰间缎花里的特制小刀扔进一旁的花盆。
“确实如此。”
在内心翻了个白眼的格洛莉亚趁着杀手整理的功夫,双手伸进西装外套里顺着他的后背上滑,很快地处理掉了绑在束缚带上的小东西。
“别担心,之后我会注意的。”
始作俑者强硬地扣住女性纤细脆弱的手腕,拽着打理裙边的格洛莉亚回到舞池的中央。
宴会总是惯常用华尔兹开场。
格洛莉亚的裙子转出好看的弧度,而那翻飞的美态随着reborn将人拉回怀中戛然而止。
“我没有看见我的花,杀手先生。”
“嗯,什么花?”
reborn很有闲情逸致地陪她开玩笑。
“就是你打算摆在我尸体上的红色玫瑰,你没带来。”
格洛莉亚自然而然说出了这样极具危险性的台词。
“让我想想——是这样,我不小心忘记了,抱歉。”
杀手带着笑意的气音很低,几乎与宴会上的大提琴在同一频度上共鸣。
“那可真令人伤心。”
“我真的很抱歉,这是我的错。”
他的手掌用了些力覆在格洛莉亚的后脑勺,一边贴在她耳边说话,一边利落地抽掉对方混在后背点缀饰品里的军刺,随手扔进一盆开得正好的郁金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