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她照着虎符的模样特意招人制成的呢,即使不是原来的虎符,模样也像了七八分,反正拿来镇住这些个蠢货是足够了。
刘将军验证过虎符后,便带着完美契合的龙虎二符赶忙奔向城外,想要动这护城的兵马,并非他一人可以独断,军中各将领需得亲眼看见这契合的二符,否则,是不敢随意带兵听令的。
在军中,龙虎二符大于天,大于天子。
见符听命,这是太祖留湳諷下的规矩。
“你!”
孟长安看着孟涟泛,只觉得近些年她同孟昭二人当真是愈发不像话了,巫山云如此嚣张,手中定然已有了制衡他们的东西,那虎符多半是叫孟涟泛这蠢货弄丢了,兴许……当真已然在这傀儡皇帝手中了。
孟长安几乎是立即想到了鹤蚌相争之理,瞬间变了面色,他开口询问道:“今日……是你写信叫我来的?”
孟涟泛颦眉道:“怎么会,分明是你叫哀家来此一聚,讨论皇帝此举的。”
孟长安倒吸一口凉气,方才还锃亮的月亮忽然被一片乌云遮挡,四下漆黑,唯有灯光点点。
孟涟泛也变了面色,却仍道:“他纵是虎符在他手里,禁卫军也是听命于哀家的!宫中上下有着近五千禁卫军,他便是算计,又能奈哀家何!”
孟长安激动起身道:“你!妇道人家!愚不可及!倘若虎符当真在他手中,那护城的两万大军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孟涟泛慌了神,道:“不不可能!他……”
孟长安心觉不好,正要开门出逃,却不料开门后一人迎面倒下,瞳孔涣散,后背横七竖八插着数十只羽箭。
孟长安被那人身形高大的人撞倒在地下,恍惚间似乎认出了那人……那正是恒亲王。
孟涟泛惊声尖叫,惊恐地掐着身旁程姑的胳膊,程姑被掐得生疼,却不敢出声。
恒亲王死了。
孟涟泛下意识叫身边的人去唤来了禁卫军,于是,浩浩荡荡身着皇家铠甲的军队立即赶来,孟涟泛心下稍微安定了些许,便道:“去给哀家查!究竟是什么人,在皇宫中谋害了亲王,简直胆大包天!”
“是朕赐死了他。”
巫山云自黑暗中踱步而出,面上的面具在夜里折射着幽暗的光。
他的身后只跟着何五一人。
孟涟泛见此,不禁一笑,道:“皇帝当真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连自己的亲叔叔都要杀。”
巫山云倒也不惧,道:“朕就是再失心疯,也定然不会和自己爱人的兄弟共处一室。”
孟长安猛得回头看向孟涟泛,他气到胡须都在颤抖,大骂道:“你你这水性杨花的……”
孟涟泛不以为然,微叹道:“你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夺人所好,我们女人这样做,便是失了礼数,要天打雷劈了。唉,这算是什么世道啊。”
孟涟泛在宫中多年,又掌权数年,这五千禁卫军早已换成了她的人,只见她寇红指尖轻点贵妃椅把手,微微颔首,便道:“皇帝常年服用寒石散,被魔障所困,实是哀家教导无方,且速速擒制,来日哀家唤法师来为皇帝驱魔做法。”
巫山云看着孟涟泛,好笑道:“额娘对儿臣还当真是好呢,这种时候还不忘给自己和儿臣找些能自圆其说的说辞。”
孟涟泛看着他,不屑地笑了一声,彻底撕破脸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嗯?居然如此忘恩负义,倘若不是哀家将你从冷宫带出来,你以为你又能活到几时?!”
“你倒是冠冕堂皇,便连林美人那莫须有的孩子都要扣到朕的身上。”
巫山云道,“孟涟泛,你是何居心?!居然要拿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种来祸乱皇家血脉!”
“少说废话!”
孟涟泛道,“还愣着作甚!他说的都是疯话,赶紧将他拿下啊!”
禁卫军闻言蜂拥而上,将巫山云和何五这二人围得水泄不通,好在巫山云武功不错,只一人便打倒了数十人。
刘将军率众将士攻破城门,直奔混乱至极的太后寝宫院落中,这些禁卫军见巫山云和何五颇有身手,孟涟泛又在一旁催促,便都下了死手。
巫山云当即吹响了舌下暗哨,暗处伏着的上百暗卫听见这声音一齐出动,下来与这些人殊死搏斗。
何五伤了一只胳膊,巫山云听到了刘将军所率的军队行过的脚步声。
孟涟泛显然也听到了,她脸色瞬间煞白,眼睛死盯着巫山云,打算鱼死网破,殊死一搏。
“虎符,居然真的在你手上!”
孟涟泛咬牙切齿,一张绝美面庞被气得扭曲。
“那窃虎符的贱人,也是你养的?”
孟涟泛问着巫山云,巫山云忙于应付,自然不会应答她的话。
“杀了他!”
孟涟泛颤抖着手指,双目赤红,声嘶力竭道:“给哀家杀了他!他已经彻底疯魔,无药可救了!”
刘将军破门而入的那一瞬,巫山云才抬头看向她,隔着无数的人,隔着满地的尸体,巫山云欣然一笑,顶着满身的鲜血,道:“孟涟泛,你且看看你那副模样,我们俩,究竟谁无药可救了?究竟谁才疯魔了呢?”
“如今倒也不妨告诉你,李姓的那阉人是朕叫何五杀死了的,何五也是朕手下的暗卫。”
巫山云道。
“你好大的胆子!”
孟涟泛万万没有想到,巫山云这般怯懦变态的蠢货,居然能将所有人玩得团团转。“竟敢在哀家的眼下养这些臭虫!你你当真是……”
“不得不说,朕养的这些个暗卫,可比你那精挑细选出来的几千禁卫军好得多了。”
巫山云淡淡道,“至少现在,他们一个人便对着四五个人呢,便是如此,他们依然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