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宜脑子有些乱,她是不是应该离祁鹤安远一些?
祠堂内。
祁鹤安招了招手,便有小厮捧上来个木盒,里面放着一条粗壮的鞭子。
“请阿姐家法责罚。”
祁莲嘲弄道,“你如今是祁家家主,连家规你也想改便改,我怎敢打你?”
祁鹤安才垂眸,“我只求心安。”
祁莲顿时一股火气直冲天灵。
她算是听出来了,他压根不是想使苦肉计,也不在意她的想法,他只是想反悔罢了。
祁莲一把拿过鞭子狠狠甩在地上。
“你可想好了?”
她最后问了一遍。
祁鹤安闭上眼,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莲气的连说了三个好字,一鞭抽在祁鹤安身上。
她这一鞭子毫不留情,但唰的一声极为刺耳。
但祁鹤安连闷哼一声都没有,他身形微微晃动,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祁莲再次举起鞭子,却迟迟没落下去。
今晨回府后,她便查看了祁鹤安腰间的伤势。
她知道若是那狰狞恐怖的伤口再深一些,伤及内脏,她可能就见不到这个弟弟了。
祁莲握鞭的手在颤抖,半晌,她恨恨地丢下了鞭子。
“如你所愿,你以后做什么都与我无关。”
祁莲拂袖而去。
祠堂内,祁鹤安的身形微微颤抖,片刻后整个人弯下了腰。
宿辰担忧祁鹤安的身体,顿时疾步冲入祠堂。
宿辰扶起祁鹤安,见他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背上鞭子落处的外衣被撕裂开了一道口子。
“大小姐这回是真没留手啊。”
宿辰咋舌。
祁鹤安深喘了几口气,“若是没留手,你以为我现在还能好好跪在这儿?”
祁莲虽然是个女子,但也是将门虎女,年少时跟随老侯爷习武,并不比那些军官差什么。
宿辰唉声叹气,“侯爷,你这是何苦。”
祁鹤安没有回答他,只是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跟着她吗?”
“是啊,我……”
宿辰扭头看向刚刚两人站的地方,却见那里一片空荡,哪儿还有女子身影?
萧令宜一路疾行回到了院子里。
她站在那棵还未开花的梨树下,心乱如麻。
祁鹤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求心安……
所以他是要背弃他对祁莲的承诺吗?
那么她又该怎么做?
当做不知,然后继续利用祁鹤安对她未了的情分,借着祁鹤安的势力抗衡肃王吗?
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做的。
但一起经历过这些种种,祁鹤安为了她几乎送了命出去,她真的还能做到那般冷血无情吗?
一时间萧令宜只觉得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出个答案来。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萧令宜扭头看去,是宿辰,他正带着一个布衣男子迈步走进。
“太后娘娘,这是禁军校尉王奇。”
王奇显然知道内情,并不惊讶于萧令宜的身份,“太后娘娘恕罪,指挥使担心惹人耳目,所以派属下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