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飞收拾好,下楼问了旅店的老板娘,才确定顾寅真的早就离开了。而且留了话,让秦飞如果要走就直接退房。
秦飞没有退房,又加了两天的住宿费,他打算在这里等张知新过来。
“对了,我想问一下,为什么镇外的私车都不愿意来这里?”
秦飞想起那些私车司机提起清水镇时的支吾,试探着开口问了老板娘。
老板娘不冷不热地抬眸看了一眼秦飞,脸上倒没露出类似那些私车司机的神情,但也不是很有诉说欲望,只是淡淡地说道:“因为在他们眼中,清水镇就是一个晦气的地方。”
“因为那些不好的传闻?”
秦飞问。
“算是吧。”
“都是些什么传闻?”
老板娘整理账本的动作一顿,“其实也不算是传闻,也有一部也是摆在人眼前的事实。清水镇被叫清水河分成东西两个镇子,我们这里是东镇,你往西走,去看看被清水河对面的西镇,你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秦飞出去吃了早饭,便坐了公交车,前往旅店老板娘说的地方。
摸约过了五六站的样子,秦飞就到了清水河。秦飞下车的站点是在沿着清水河笔直的一条柏油马路上,下了柏油马路便是一片枯草覆盖的草坪,穿过草坪便是清水河了。
清水河看起来跟他的名字一点也不相称,那河水一点也没有清澈的感觉,而是呈现一种浑浊的墨绿色,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
秦飞走到河岸边,看向河的对面。对面沿河的一大片耕地,越过那一片黑黝黝的耕地后,才是老板娘跟他提到的清水镇西镇。
秦飞乍一看到那所谓的西镇时,不由地愣住了。那是一片参差错落的平房,看起来非常地贫寒。
清水镇的东镇虽然比起市中心一带的繁华差着许多,但是好歹住房也都是还算整齐的楼房。然而同属一个镇的西镇,却仿佛落后了东镇一个时代的发展,看起来贫穷荒寒得叫人感觉不可思议。
明明是同一个小镇,一条河之隔,却把两个镇隔成了两个世界。
秦飞看着那片平房看了一会,渐渐地皱起了眉头。那片平房他似乎很早以前就曾经见过,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一片平房,也是一样黑漆漆的耕地……但是在他记忆中,他从来没有来过h市,更遑论h市中这个小小的清水镇。
是跟哪个地方记混了吗?
秦飞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却依旧没想出什么头绪,也只能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到一边,转而开始想清水镇这西镇和东镇为什么会存在那么诡异而鲜明的差异。都是同一个小镇,就算有偏颇的发展,也不可能偏颇到差了一个时代的发展。
秦飞的目光沿着河流的流向看去,在不远处看到一座石桥,于是抬步朝石桥那边走去,他打算去对面的镇子看看。
“哎!年轻人,你要去哪里啊?”
秦飞才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喊他。
循声看去,秦飞在马路边上看到了一个拿着扫把,穿着亮橙色马甲的老人,秦飞估计这老人多半是镇上的环卫工人了。
“我去对面看看。”
秦飞指了指河对岸的西镇,对那位老人说道。
“别去!那地方不好。”
老人冲着秦飞摆了摆手,一脸诚恳地劝道。
秦飞看了一眼对岸的西镇,转身走到老人的面前,问道:“对面是怎么回事?那边不也是清水镇吗?为什么跟这边的清水镇差了那么多?”
“那边也是清水镇,但那边跟这边差那么多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那边根本没办法动土施工。”
老人叹了口气道,“早十年前上面的人就想给对面修路建街道,但是施工队进去没多久,就好几个工人出了事故。那施工队的领导就说那地不干净,给推了项目。之后镇里的领导前前后后又找了五六个施工队,同样因事故停工,最后撤出了西镇。”
“怎么会这样?”
秦飞问道。
“据说是有鬼作祟。”
老人压低声音道,“大概是十多年前,具体什么哪一年我也记不清了,西镇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有高人过来跟镇长说那片地需要做法,之后西镇连着好几年,每年都会大肆操办法事。后来镇长换了,新来的镇长不信这套,法事也就停了。法事停了之后也没几年,就出现了施工队没法动工的事情。”
“还有……”
老人凑近秦飞,“这段时间听说那边还死了人,死得可惨了。所以年轻人,没什么大事就不要过去了,省得惹上晦气。”
死人?就是张知新跟他提到过的那个?秦飞若有所思看向对面的西镇。
“镇上的人都对那边的事不肯多说的,我是看你面善,才跟你多说了几句的。”
老人说着拿起扫把开始往回走,走了几步有停下脚步对秦飞道,“别去对面知道不?早上就有个年轻人劝他都完全不理我,过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秦飞一愣,直觉想到这老人说的是不告而别的顾寅。
一愣之后,秦飞朝着老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就在这里看一会,不过去。”
清水镇04
同一个小镇,迥然不同的两种面貌;张知新提到的发生在h市的好几起离奇命案;还有刚才那老人说到的清水镇的古怪和死人事件,h市人对清水镇的讳莫如深……这些事情乍一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联系,但当把事件铺展开了放在一起,却隐隐有了一种所有事件都在指向清水镇西镇的感觉。
这是单纯的一种巧合,还是有人刻意的安排,秦飞不清楚。那些听起来就不平常的事件,如果真的是有人在背后安排,那么那人一定不是普通人,应该是像张知新这种能够拥有通阴问鬼能力的人,那便有可能是给他下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