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两天再去复查一次。”
许尽欢乖乖点头。
片刻后,似想起了什么,闻聿动作顿了顿,“对了欢欢,你大姐……”
他才开了个头,许尽欢的心就提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前两天在村子里就没看到大姐,问了人都是支支吾吾的,去她家也已经物是人非,一片废墟。
许尽欢不确定大姐是逃走了还是……
闻聿缓了缓,道,“我这边查到,十年前就去世了。”
十年前……
许尽欢张了张嘴,茫然道,“……是怎么?”
闻聿道,“大姐的丈夫酗酒成性,常对她施暴,某次酒后失手将她腹中胎儿打掉,导致大姐再也无法生育。”
“这使得她的处境更加艰难,煎熬了两年,大姐在饭菜里下了超量的老鼠药,全家都没了……”
许尽欢的心脏嘭然坠落下去。
她们四姐妹,有的生离,有的死别。
妈妈去世后,是大姐像母亲一样照顾着她,最后冒着危险帮她逃离。
原来当年一别,竟然真的是最后一面……
闻聿道,“关于二姐,也有了行踪。”
许尽欢已经不敢再听,生怕再听到噩耗,幸好,老天还有最后一丝仁慈。
“二姐被卖到邻县后,想办法逃了出来,后来嫁了个不错的人家,夫妻俩如今经营着火锅店,感情和睦,日子也红火。”
许尽欢看着照片中美满的一家三口,湿了眼眶。
女人红润脸颊上的笑容无一丝阴霾,足以昭示着这些年的生活富足。
幸好,还有二姐过得好。
“你想去见她吗?”
许尽欢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
“但……过段时间吧。”
既然二姐过得好,她也不必急着去打扰她的生活。
……
军区大院。
许承忠虽然昏迷没醒,但身体机能还算稳定,相比之下,比较让许尽欢担心的是程之霖。
从天沟村回来,足足一周,他都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军部不去,公事不处理,与人交流的不超过十句话。
如果不是偶尔会出来幽灵般地晃一圈,几乎让人怀疑他昏死在里面。
许尽欢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才轻轻敲了敲门。
“爸爸,是我……可以开下门吗?”
静了片刻,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进来了……”
许尽欢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待看清里面的景象,当即怔住了。
满床的娇艳鲜花簇拥着被摆成人形的白骨,那骷髅被擦拭得光洁无比,看上去颇有些诡异恐怖,但程之霖丝毫不觉得。
他将骷髅头颅摆正,声音温柔,“阿舒,欢欢来看你了。”
明明还是白天,但许尽欢的胳膊已经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爸爸,你和妈妈在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