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
在黑暗中尤其明显。
蒋屹在门边站了一会儿,慢吞吞走进去,站在他旁边,跟他一起望着窗外。
这地方正对着西方,只能感受到月光,却看不到月亮。
“我……”
蒋屹说了一个字,停住了,好像还没有想好后面的话。
如果光线再清晰一些,杜庭政就能现他眼睛被月光映得很亮。
“想说什么。”
杜庭政道,声音一贯冷。
不过他一直这样讲话,蒋屹便忽略了杂糅其中的情绪。
“人总要向前看的。”
蒋屹说,“已经过去的事情,不要总返回去想,给别人机会,也给自己机会。”
杜庭政微微侧头,窗外的光照在他侧脸上,映的眼中寒意迸,今晚杜宜安被催眠后说出的话像匕。
刺激着他麻木陈旧的神经。
想要即刻摧毁那些欺骗、隐瞒、诱导的一切。
脚下物是人非的地点,尘封多年的往事,不堪回的记忆,一声“对不起”
将他的破坏欲望带达顶峰。
蒋屹并不知道杜薪粤已经被监1禁,远在千里的杜鸿臣也停职下权,只有杜宜安同多年前一样,再次成为唯一的‘幸存者’。
蒋屹小声解释道:“我是指,杜宜安,还有二叔。”
杜庭政额角跳痛,眼神像寒冬的匕一样冒着寒气:“还有谁?”
“杜鸿臣?”
蒋屹只知道他家有这些人,尝试着说,“即便有血缘关系,如果一味打压,难免会产生逆反心理。不过你们这种大家族可能不太一样,总之把握度,能和平解决的,尽量不要闹太难看。”
杜庭政不置可否,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过后,重新扫视这间废弃的卧室。
蒋屹也转过身,跟着打量了一个遍,但是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刚刚那段冠冕堂皇的话,给了他充足的时间措辞。
“我想过了,”
他眼睛看着别处,全部的注意力却都放在了一旁的人身上,尚未消退的酒气令他微醺,头脑也不甚清明,“……我提前说明,不是因为你送我房子,也不是因为调动工作的事情。”
杜庭政视线偏移,寸寸审视着他。
那视线不同以往,但是蒋屹放松了警惕,只顾着擦手心里的汗,没有立刻察觉到。
“是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不太健康。”
蒋屹鼓起勇气说,抬头看到这眼神愣住了。
“我……”
他又张了张嘴,想说不然我们试试谈恋爱。
“你没有权利拒绝。”
杜庭政打断他,视线高高在上,“只要我想,就把你关到死。”
蒋屹一顿,顷刻间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