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水沁柏跪在了地上,挪动了几下,道:“儿臣不是存心要您的命,求父皇饶命啊。”
说着,攥过了水寅熙的袍子,猛地起身,拿匕首抵在了他的喉咙上,对众人吆喝道:“都退远点!”
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道:“儿臣真的不想您死的,但是您给我设了一个太子的虚位,心里却不想着把皇位给我,说到底,父皇您也太偏心了。”
水寅熙皱了皱眉,道:“你疯了吗,你这可是弑君。”
“对,是父皇逼我的。既然不打算传我皇位,却为何要立我为太子。你害我失去了一条手臂啊。呵呵,估摸着那些皇弟们都是被老七害的吧,仰仗着父皇格外关照他,就想着对我们出手,把身上的哥哥们全杀了,他就可以坐拥江山了,对,一定是他。”
说着,朝退离到不远处的水沁莲投去了阴冷的一瞥,道:“瞧他这半男不女的德性啊,父皇,您若真的将皇位传给了他,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水寅熙皱了皱眉,不明白这老大是如何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出声问道:“你从那里听来的疯言疯语?”
“自然是父皇说话不小心被人听了去,不过,那个人不是我,却比我更恨父皇入骨吧。”
水沁柏说道。
水寅熙只觉得不解,自己私底下不曾说过想着立老七为储的话来着,究竟是谁猜到了自己的用意,然后鼓动着老大对自己出手的。
说到底,这孩子怕是被人拿来当枪使了。
“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水寅熙皱眉问道。
“是——”
水沁柏不等开口,背上突然中了一箭,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身上又挨了好多箭,直接被射成了刺猬。
众人见状急忙冲上来护驾,却没有人关心那个惨死的太子。
水寅熙抬头往那羽箭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几个弓箭手收起了长弓,然后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微臣立马前去追查。”
俞灏杰说着,急忙率兵往那弓箭手们所在的酒楼跑去。
而那酒楼的后门,一男子斗笠遮面走了出来,微微一笑,甩了一下衣袖,弯身坐上了马车,嘴里冷声说了一句:“大哥真是个废物。”
片刻之后,俞灏杰无功而返,跪地说道:“皇上,那酒楼有处后门,凶犯已经逃逸了。”
水寅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吩咐道:“将太子的尸体带回宫去,择日安葬。至于你们,好好彻查一下,今日都有谁出过皇宫。”
“是。”
众人领命,一队人负责护送韩书瑶和水沁莲等回府,另一队人护送着水寅熙往皇城的方向走去。
一路回了韩府,韩书瑶瞧见水沁莲走下马车时险些晕倒,赶紧伸手扶住了他,又看了一眼马车上面色同样苍白的韩书璃,吩咐了几人将他搀扶着进了房间,然后又急忙安排了人去请大夫了。
水沁莲躺在床上倒吸了好几口气,道:“糟糕,前后都有伤,躺下来也是受罪。”
说着,又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的伤口,道:“好险,若是再低几分,本宫也不必称帝了,直接成了太监。”
韩书瑶直直的看向了他,问道:“为何不回到宫里呢?”
“在哪处境都一样。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想我碍了他的登基大业,所以想着除了我。回宫很可能被人一包药解决了,倒不如留在府上,凡事多注意着点。”
水沁莲说着,伸手触及了一下脸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轻轻一笑,道:“本宫如此英俊不凡,这伤口若是留疤了就不好了。”
韩书瑶呼了一口气,道:“你别碰它,应该不碍事。”
正说着,瞧见张氏,李氏等一群女眷涌了进来,慌乱的围到了水沁莲身边,七嘴八舌的问道:“公主怎么样,孩子没事吧,听说跌落悬崖了,要不要紧?”
水沁莲面上一窘,正准备借题发挥,说孩子没了,自己也好清静一点,可是还不等开口,只见韩书瑶抢着道:“不碍事的,我们正巧掉进了河里,没伤着。”
你大爷!
水沁莲瞪了韩书瑶一眼,在众人“谢天谢地老天爷保佑”
的嘀咕声中,只得尴尬的笑了笑。
等着众人都散了,李氏皱了皱眉,问柳氏道:“你说这不怪了,公主先是掉进了湖里,接着又坠入了悬崖,这是什么身子骨啊,以至于如此折腾那胎儿都完好无损呢。”
“小点声。”
柳氏瞪了李氏一眼,然后伸手指了指张氏,小声道:“最怪的倒不是那孩子,而是她。”
“姐姐怎么了?”
李氏皱眉。
“要说从得知了公主怀孕至今,按理说最开心的人应该是她啊,这就快抱孙子了,如何不得欢欢喜喜的。可你瞧她,整日愁眉苦脸,也从来没有关心过公主,好像那孩子根本不是她的孙子一般。”
“嘿,你这么一说倒是啊。”
韩书琪听着她二人嘀嘀咕咕的,心里觉得好笑,然后回了房间,随便拿了两瓶外伤药,虚情假意的去到了韩书璃的住处,瞧见韩书玥正在扯他的衣裳,边扯边道:“你躲什么啊,赶紧把衣裳脱了,我好给你擦擦药。”
“你这丫头,做什么跟非礼我一样。”
韩书璃说着,看了韩书琪一眼,只见那女人笑了笑,走上前来,说道:“四弟你还难为情了吗,都是自家妹妹,害臊个什么劲。”
说着,将药膏搁在了桌子上,道:“别折腾了,快点把药擦了吧,也能好得快一些。”
韩书璃“哼”
了一声,道:“你不过早我三天出生,这姐姐倒是当的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