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淵只喊了劉蔓娘,許嬤嬤便只能在外邊等候了。
劉蔓娘跟著駱淵進到內里,駱子尉正執著一杯茶,端坐在中間。
「看夫人紅光滿面,想來是近日過得頗為滋潤,有何喜事不如也說給我聽聽?」
劉蔓娘身子一抖,差點摔倒,「子尉少爺莫要說笑了,蔓娘哪裡當得起一聲夫人,蔓娘只是年家一個做低伏小的妾罷了……」
「你當不起?你做低伏小?」駱子尉手中茶杯猛然擲地,「原來你還知曉自己的身份哪!我當是過了兩天好日子,就跟過去劉家不受寵的庶女徹底告別了呢!」
茶杯碎了一地,蓋子滾落在劉蔓娘的腳邊,她身形一晃,就癱倒在地。
駱子尉這分明是在提醒她,她今天能在年家作威作福,都是靠的駱家換的一門好親吶!
而駱子尉便等同於是她的再生父母,否則以她在劉家的地位,怕是到死也掙不到一線生機!
好不容易出了牢籠,如今的年家,是她斷然割捨不掉的。
思及此,她趕緊匍匐到底,以頭搶地,「子尉少爺,蔓娘錯了,蔓娘再也不敢鑽秦家大娘子的空子了!」
駱子尉倒是一愣,他此次前來只是想要劉蔓娘安分點,別在年家興風作浪。
畢竟當初退了年初一的婚,年家家宅不寧,大家自會記起這段淵源。
他從楚溪苑的地下密室出來之後,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會不會是年初一的報復?
以她的性格也不是做不出來,他兒時也是親眼看到過她躺在棺材裡的。
還慫恿他給棺材的四個角釘釘子…麼污兒二漆霧二吧椅整理本文…這簡直成了他的噩夢。
所以當他知道駱成書背著他想促成這段姻緣,他自然毫不猶豫的回絕了……
駱子尉回過神來,看著抖看文加君羊麼五爾二七五二爸以抖索索的劉蔓娘,沒想到還讓他問出了隱情。
但也沒說破,以他在溪口鎮的人脈,這點事查起來並不難。
左右她借了粗枝大葉的母親去做擋箭牌,也要給她個警醒。
提腳踩在她的手上,「你最好記住今天說的話。」
茶杯碎片嵌入到劉蔓娘的掌心,她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但還是咬牙應了。
「子尉少爺……慢走……」
駱子尉從成衣鋪子出來,甩甩頭,他可能是中了邪,居然滿腦子都是那個倒霉丫頭。
想他風流成性,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年初一那般的真是不夠瞧!
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去想她,看到送到駱家的棺材,就想到年初一幼時給他取的外號「騾子餵」。
就連成衣鋪子,他自打看到她帶著年十五買過衣裳,也來了不下數十次了。
為何年初一對著長工小乞丐都能巧笑嫣然,對他卻是那麼的嫌惡呢?
好像也只有喊他的外號取笑他,才會露出點笑模樣。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長期流連煙花柳巷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