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尔卓捏住她两边肩膀,教她冷静下来一些,“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只有你们a组、玖鸠和白萌,但是我不知道白萌有没有告诉多锐。”
可以看出斐尔卓微微皱起眉心,他流露出一点担忧,“如果多锐知道了,那就不能保证了。”
诺里顿了顿,“不,不会的,多锐现阶段有更重要的目标,如果他检举了丘英老师的位置,会让白萌失望的。我觉得他不会。”
“如果他真的知道丘英的位置,还检举成功了,那不管他想要的是什么,军部都会给他,他又何必绕个弯子?”
诺里有点心烦意乱,“难道把他灭口吗?”
“白萌是个孩子,心思很单纯,你们关系好吗?”
诺里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关系很好,我去问问她。”
“我可以试探一下多锐,”
斐尔卓思索着说,“而且即便他有那种心思,要想与军部高层取得联系,还是得费些工夫的。”
“你们在屋里说什么悄悄话?”
金莱推门进来,他短暂观察了一下气氛,与诺里笑眯眯地说,“斐洛老师严肃地告诉斐尔卓,要是他不给你补习搏击技巧,就不给他当监护人了。”
诺里有点懵,“斐洛老师为什么对我这么上心?”
“哦,”
金莱状似无意,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叫诺里紧张了一下子,“年底考试,搏击课是采取抽签对战的制度,你懂了吧,万一教橘吉抽到你,我估计你得要躺上几天了。我想斐洛老师想要照顾你一下吧。”
不如说是照顾姜氏的面子。诺里在心里腹诽。恐怕过不了几天,整个帝都的贵族集团都会知道自己的秘密,这种身世堪称污糟,可能到时候日子反而不如现在好过。
金莱带着斐尔卓出来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差劲了,压低声说:“你在干嘛?你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够复杂的了,别再介入到那个小妞的破烂事里,她的家事恐怕比你想的更纠结。”
“我知道。”
斐尔卓不愿多说这事,转开话题,“夏味这回不参赛吗?你不该和她一组,现在正忙着准备吗?”
即使是天使指挥官金莱,也难免心烦意乱,“她不愿意跟我一组,她说我是个指挥官,不该参加比赛。我觉得她可能想跟诺里和玖鸠一组。”
“这个比赛原本是游戏性质的,起码在全权由比尔特老师掌握之前,只是他带着学生游乐的项目。但是现在军部介入进来,事情就全变了,恐怕到现在,连比尔特老师自己都不知道比赛的题目到底是什么。”
看到他满脸烦闷,斐尔卓若有所思问:“是不是军部里面发生了什么?”
金莱两片唇张开,却又沉默下来,“……你不如和我去指挥官联席会看看。”
“什么?”
斐尔卓皱起眉来,“我要是跟着你出现在了指联会中心,我在军部的身份就更复杂了,橘氏的举动恐怕也会偏向疯狂。”
“你以为她们现在就不疯狂?白氏和橘氏对你的争夺本来就是愈演愈烈,这时候你表现略微偏向金氏,局面会陷入迷离和僵化,矛盾反而会稍稍缓和。”
现在轮到斐尔卓烦躁了,他捋了一把前额的头发,有点气哄哄的,“我怎么感觉你们好像在抢夺出嫁的小公主似的?”
“你倒是挺会比喻。”
金莱笑笑,然后又收敛了笑意,再次警告,“里诺里远点,她就是个麻烦集合体。”
“夏味提议把她转进a组,你不是也同意吗?”
“比起那个神经分裂患者橘吉,当然还是诺里更省心,起码她大部分时间都安安静静地呆着。但是这不一样,橘吉是个炸药包,一点就着;诺里是定时炸弹,触碰到特定的开关就爆了。我会找机会把橘吉清理出去,你也不要去招惹诺里。”
橘09
诺里穿戴上了全套的装备,就像套在一只白色的螃蟹壳子里,显得异常笨拙。这有可能是斐尔卓挟机报复的手段,因为他什么装备也没穿,就穿着轻飘飘的作战服。他还拿着只短棒,好像比哨棒小一号,在他手里转了一圈,凌空一抡,又迅速地回到刚才的位置。
诺里小退了一步,有点弱势,“我的武器呢?”
“今天学闪躲,”
他呲着牙冰凉地笑了,“不需要有武器。”
诺里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视角翻转过来,整个人躺在地上,身上所有的保护性装备都变成了重量。她挣扎了两下,想用腰部腾起的一股劲带动全身起来,但是试了两次都笨拙地失败了。斐尔卓用冷眼旁观的方式,在边上等着。最终她放弃地瘫在地上,“你是不是在报复我?我没有给你找麻烦吧?”
“有,本来今天我可以跟金莱去指挥官联席会,但是现在只能在这给你补习。而且我觉得没有人能让你及格,按照你现在这种成绩。”
诺里动弹不了,只能用眼珠追随着他,“但我觉得还有更深的原因:你不愿当那个监护人对吗?那个才是最麻烦的。”
“对,但是我还是接受了。因为监护人的身份也带给我一些好处;好比斐洛,做亚当的监护人让他能安然生活。”
诺里有点茫然,她想不明白之间的联系,“但是做我的监护人,姜尚能给你什么?”
“很多,你还不明白,有姜尚这个父亲对你意味着什么。学院代表帝都技术的起源。同样各部门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派系,从学院就开始形成了。他同时代表姜氏和黑氏,涉及十勋团,他是所有权利中枢交错的扭结。”
诺里躺着叹了口气,“那你能更浅显地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