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
病房里的人听到她进门的细微动静,随即虚弱开口问道。
“妈,怎么还没睡?”
秦不晚随即快步走到病床前,朝余非因柔声开口道。
“你出去了一整天,我不放心。”
余非因轻咳了声,从床上撑坐起身。
秦不晚上前扶住她,笑了笑,回道:“我今天去了趟学校,老师找我有急事儿,一直忙到晚上。”
“刚才是南鹤在跟你说话吗?”
余非因又问。
“您听错啦。”
秦不晚回。
余非因看着她,许久,小声问了句:“两人又吵架啦?”
“没有。”
秦不晚云淡风轻地回道。
她正要转移话题,余非因却摇了摇头,笃定道:“你们肯定又吵架了。”
“你说你今天去学校忙到晚上才回来,那你们今天就没见面,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
秦不晚愣住了,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往你们哪怕闹了不愉快,南鹤也会记得给你过生日,怎么两人订了婚,他反倒不记得了呢?”
余非因伸手攥住了秦不晚的右手,轻轻摩挲了几下。
秦不晚也想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好好的人,转眼就变了心。
不是不记得,而是根本不在乎。
“或许是太忙了,最近他手术多。”
她硬着头皮轻声回道。
余非因没作声。
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妈妈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你们结婚,我也没有什么给你撑腰的东西,只有你外婆留给我的几件首饰给你陪嫁,你嫁进徐家之后,可不能再像之前那么任性,徐家家大业大,南鹤又是最小的,怎么也会有几分脾气。”
秦不晚抿了抿嘴角,反问:“如果,他做错事情了呢?”
“南鹤这孩子,秉性不坏的,妈妈看着他长大,或许他会犯些小错,但我相信肯定不是他故意的。”
余非因笑着道。
“而且,妈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到时候,也只有南鹤会护着你了。”
秦不晚默不作声望着余非因,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
她想坦白已经和徐南鹤分手,然而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半晌,她强压住心里那一丝苦涩,点点头回道:“好,我知道了。”
余非因得的是骨癌,心情不好,只会加重病情,让癌细胞扩散得更快。
她强打起精神朝余非因道:“今天张医生跟我说,已经给您找到了配对的骨髓可以进行移植,说不定再过半个月就能进行手术,最迟三个月。”
余非因听她说着,脸上却没有一丝开心。
“不用了,妈打算这几天就办出院手续。”
余非因朝她温柔道。
“妈,我有钱了。”
秦不晚抓住余非因的手认真道:“我们做得起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