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几个老臣都散了,孟允棠才得以喘口气。
陛下也是累得不轻。
其实他许多事情也不懂,基本只能坐在那儿听。
当然,听也听不太懂。
不过,陛下也努力记下来,各种事情该如何处置。
等人走了,陛下 看向孟允棠,体贴地让人进来给孟允棠倒水:“婶婆歇一歇。”
孟允棠道了谢,却对陛下道:“陛下,不懂的部分,便可回去问老师。”
陛下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您和靖王的恩情,朕都记在心里了。将来——”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孟允棠沉声打断了陛下,眼神甚至都有些凌厉,语气更是冷:“若是谁用这些事情去说服你,让您念着他的恩情,那他便是虚伪之人 。”
“不怕野心勃勃之人。但伪君子却需离远些。”
孟允棠道:“我和魏怀川,已有如此富贵权力,如今,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家国。所以,陛下无需记恩。以后,这样的朝臣,您也只需记得,不要昏聩行事,失了他们的忠心就可。”
至于其他的,都是假的。
恩情多了,那就不再是恩情,而是负债和怨恨。
因为还不起。
所以倒不如各自清醒一些。做好自己的本分。
陛下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开口:“您这样说,叔公他知道吗——”
孟允棠笑了笑:“他大概是知道的。”
就算不知也无妨,今日不就知道了?
下午刚午休起来,孟允棠就听闻,林太后请陛下过去。说是想见一见陛下。
但如玫却告诉孟允棠:“其中只怕也有陆太后的手笔。”
孟允棠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怀疑呢。想从陛下那儿知道点什么。”
如玫轻叹了一声。
只觉得孟允棠是真的难。
这王爷才走多久啊?
孟允棠问:“那陛下去了吗?”
如玫摇头:“陛下没去。说功课紧,暂且没有时间。还让林太后若是闲,就为边关的百姓和将士们多抄点祈福的经书。”
孟允棠就笑了,“咱们这个陛下,和以前真是不同了。”
以前那个依恋母亲的孩子……被他的母亲亲手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