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舟,你回来啦?”
祁蔚从镜子前转过身,张以舟看见她衣领上戴着云帆形蓝宝石胸针。
“你要回去了吗?”
张以舟放下花,问。
祁蔚笑说:“我哥哥要办婚礼了。我得回去做‘花童’。”
“我是指,要回海州重新开始?”
祁蔚点头道:“是啊,‘罗马假日’暂时告一段落。”
“需要钱吗?”
张以舟掏出手机。
祁蔚摇头,“其实我身上还有三百万。是出售veritas换来的。现在,我要用它重新开始。”
张以舟没再多问,仿佛他早就知道,野马会回到草原,雏鸟属于天空。“什么时候走?”
“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
“这么快?”
“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祁蔚一下又变得嬉皮笑脸了,“你肯定会舍不得我吧?好怕你会哭。”
“不会哭,但是会舍不得。”
“嗯?”
祁蔚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张以舟直白地说出他的情绪。这倒是让祁蔚不知所措了。
张以舟把花插进花瓶里,随即走向厨房,“别愣着了,洗手吃饭,一会我送你去赶飞机。”
“哦……”
祁蔚白惊讶了,张以舟哪看得出来不舍,这个狠心的男人。
祁蔚的到来很突然,离开也很突然。她上午就收拾好了东西,吃完饭直接就去机场。没留道别的时间。
不过也没什么好道别的,她只是回海州,飞机就3个小时。不像张以舟从美国离开的时候,一走便隔着大洋和时间。
祁蔚离开得干脆利落,挥挥手就上了飞机。张以舟看着她那趟飞机起飞后,独自回了公寓里。祁蔚带走的东西不多,小小的一居室里依旧被他们两个的东西填满。甚至昨天晚上洗干净的裙子和卫衣都还在衣篓里——果然不能把家务交代给祁蔚,她忘记晾了。
明明到处都很满,可房间里好像空荡荡。
张以舟把衣物晾起,将衣篓放回原位后,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他坐在飘窗上,垂着手,发了好一会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