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气炸了,要买下当期发行的所有报纸,全部销毁。祁廷远严厉斥责了她这种浪费钱的行为,转头和林竹笑得前仰后合。他们甚至把这件事当作要闻,送去给祁海升“详阅”
。
“为什么不提?”
张以舟依旧在笑,“你知道你有多……多可爱?”
张以舟说出这个形容词,忽然顿住了。“可爱”
?有人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做什么都可爱极了,那你就完蛋了。
情场老油条比张以舟更懂他此刻的惊疑,她满怀着坏心思,肆意纵火。“我也觉得你很可爱。”
祁蔚深情款款。
“你的演技很烂。”
张以舟面无表情地戳穿她。
祁蔚摸了一下脸,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她“啪”
一下关掉了灯,“演技不好,用床技来凑,可以吗?”
“……”
在“做ai爱”
都要用各种代替词来表达的世界里,祁蔚的直白总是叫张以舟无所适从。他尚未在月色掩映的黑暗中找到合适的状态,祁蔚已经毫无章法地褪开了他的睡袍。
古旧的花木床架轻轻摇晃出声,夏风撩动的薄纱被一点点浸染上无边的欲色。
相比在酒店那一晚,张以舟这一次娴熟多了。他极尽温柔,耐心地同祁蔚玩这场游戏。他们低语,抚摸,亲吻,像伊甸园里的两条小蛇,躲开上帝的注视,静悄悄地摇动玫瑰丛。
————
第二天很早,祁蔚睡眼朦胧地感觉张以舟起床了,她问了一句你不累吗。张以舟没说话,只是托着她的头,把她从趴睡变成了正面朝上。大概是怕她窒息在枕头里。
昨晚虽然不是激烈的那种,但一次次的冲击也够祁蔚受的了。结束之后,她想直接睡觉。但张以舟说不卫生。他抱她去浴缸里,水还没放上,祁蔚蜷在浴缸底就睡着了。她睡得好沉,连梦都没有做。
她再睁眼的时候,遮光窗帘的缝隙间镀上了金色的太阳光。张以舟开一盏小灯,坐在房间另一头看书。
他果然是个好学生,看书还一本正经地穿上西装,打上领带。甚至抹了一点发蜡,把头发三七分。帅的嘞。祁蔚想起昨晚他面色红红,声音喘喘,这对比反差的,真有点可爱了。
祁蔚被可爱到,在床里拱了两下。拱着拱着突然想起,昨天跟张以舟说带他去数学论坛来着……原来是为了这个才一大早起床打扮。这么重视?但他又不叫祁蔚,只静静等着她醒。
祁蔚瞬间觉得自己好像那种答应了小孩去郊游,又擅自更改计划的家长。懂事的小孩不哭不闹,只是默默把小黄帽、小玩具收回原处。
“张以舟!”
祁蔚一脚蹬起,“几点了?!”
“十点二十五。”
张以舟说。
表都没看,显然是一直关注着时间。
“你怎么不叫我?”
祁蔚火急火燎地下床找衣服,发现一套休闲装和一套吊带裙迭好放在床边了,连内衣内裤都放好了。她一边扣内衣,一边走进浴室。只见洗手台上,牙膏已经挤好,杯子里装了清水。洗面奶和发箍都放置在最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