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脸上同时显现出慌乱。
贺敬珩轻轻帮她拍背顺气,周岑则往她的杯子里倒满了甜豆浆。
见小姑娘渐渐缓了过来,后者忽而轻笑一声,抛出话题:“这个煎饺的味道,让我想起了老街那家牛肉生煎包。”
阮绪宁连连点头:“是啊,我最喜欢吃那家的包子了——可惜就是太远了,又不做外卖,每次过去吃都要排队。”
周岑接话道:“我记得,我们两个一起去吃过好几次。”
阮绪宁脱口而出:“六次。”
贺敬珩睨了她一眼:“这你都记得清楚?”
阮绪宁点点头:“那年暑假,我在老街那边的文化宫学画画,周岑在准备萨克斯考级,有时候在路上碰见,就一起去马师傅的店里吃早餐——贺敬珩,我记得当时你还问过我们吃的是哪一家生煎包呢,你忘记了?”
贺敬珩沉声道:“没忘记,都记得。”
他抿紧唇线,将翻涌的情绪收拾好,重新藏回心底。
周岑扬了下唇:“说起来,我都好久没吃过马师傅的生煎包了……这趟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洛州,我们改天再去尝尝?”
他没说哪一天去。
也没说“我们”
究竟是指几个人。
这样的“提议”
令贺敬珩很有危机感,他收回目光,往阮绪宁的餐盘里又夹了只煎饺,企图阻止小姑娘对牛肉生煎包的念想:“总听周岑说那家牛肉生煎包好吃,我也去吃过几次,确实不错,前段时间陪宁宁回娘家,妈特意早起排队买给我们尝了尝——感觉马师傅手艺见长、比以前更香了。”
回娘家。
妈。
更香了。
这番话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甚至不知该把重音加在哪里。
阮绪宁很奇怪地看了贺敬珩一眼,嘴里的食物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便听到周岑轻笑起来。
他好像并不生气,也没有挫败感。
无效反击。
意识到这一点后,贺敬珩扬眉:周岑那家伙,断然不可能平白无故提起这茬。
果不其然,他很快便出了后招:“那位做包子的马师傅,年纪不大,性格倒挺别扭,一直认定‘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死理,哪怕生意不好都不肯花钱做宣传,后来,我私底下去找了几个探店博主,帮他做了不少推广……”
阮绪宁本能地问:“你跟马师傅很熟吗?”
“不熟。”
“那你为什么要帮他呢?”
周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如果那家店关门了,你就吃不到那么好吃的牛肉生煎包了。”
阮绪宁微张着唇。
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尽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