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问出了口,紧盯着许愿那张仍是无害的脸。
几乎是在问出口的瞬间我就记起了什么——
之前查新闻的时候,我看到过t许愿妈妈的消息……她也姓祝。
果不其然,许愿耸耸肩,轻描淡写地说:“我舅舅啊。”
我的太阳穴似乎开始突突地跳,很多事情瞬间就清明了起来。
比如为什么许愿一直知道傅炎的治疗进度,知道他反反复复的病情,甚至很早就知道我与傅炎的关系……
我猛然意识到最重要的一点——如果祝衫是许愿的舅舅,那傅炎的病情这么多年进展颇慢是否也与此有关?
许愿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明明像是笑着,却又似乎在时刻警惕地观察着。
下一刻,他温柔地说道:“谢谢你们这么信任他。”
我像是一座雕像站在原地,不想回应也不想出击。他最终露出一个更加诚恳的笑,先一步离开了。
我心底涌起一股怒火,在他彻底消失之前硬生生忍住。
他想激怒我,我偏不让他得逞。
我把东西放回家,一刻不停歇地冲到心理诊所,毫不客气地开始敲祝衫办公室的门。
门迟迟不开,我怕真的影响到其他访客和病人,掏出手机准备打过去,突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我吓了一跳,转身看过去时就见祝衫歪了歪头,手上还端着他那老年水杯:“找我啊?”
我瞪着他,直把他瞪得开始摸自己的脸,又对着墙上的反光玻璃看了看,露出点疑惑的眼神:“我今天很帅吗?”
他不合时宜的油嘴滑舌还真是让人十分厌烦,我开口时就很不客气:“开门,我们进去谈。”
如果黑暗来临,你可以抱紧我
大概是我的语气很反常,祝衫的表情更加迷惑了,默默地打开办公室的门。
他刚一坐下,我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是许愿的舅舅?”
祝衫身形一顿,很快又恢复自然:“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快说。”
我没空跟他周旋,语气很凉,“许愿,还有你,跟绑架犯究竟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已经猜到很多事了。”
祝衫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我坐下来,我无动于衷,他就笑了笑继续说下去:“是,我是许愿的舅舅,是……绑架犯的亲属。你是想这么说吧?”
果然没猜错……许愿是许如山的儿子,许如山就是绑架傅炎的人。
“为什么要骗我们?”
很显然,祝衫一直瞒着傅炎一家,正常人又有谁会特地去查一个医生的家庭关系?
要说他不是故意的,怎么可能?他连跟我说绑架案的时候都没提到自己的一丝一毫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