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既明回屋取东西,视线停留在床头位置,整个床铺就那处乱着,枕头也没摆正。
掀开就看到了那个红包,封面图案不是今年的,有些年头了,颜色都褪了,在看到里面的钱他神色变了,每两张一个年份,有些已经历经四个年头,红包褪色是时间久远还是被拿来翻看的次数多了,追溯不清。
他不知道尤可是怎样的心情给他备上这个红包,在她还恨他绝情心里狠狠骂他的时候,又为他准备祝福。
就像她哭诉求了六次愿望,他才回来。
柳既明真的心都要碎了。
春晚是属于老人和孩子的,吃完饭,尤爸尤妈被喊出去打麻将,尤许在和大院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玩。
爷爷奶奶房间有电视,大厅里就只剩下尤可和柳既明在。
尤可没有说谎,这几年他不在,她都是一个人坐沙发上看春晚。
柳既明腿上放着一个抱枕,尤可头搁在上头,电视里传来主持人新年的愿景,尤可一边听着一边往她怀里蹭。
这是意味着一种她很舒服的状态,尤可属于猫科动物,她开心或撒娇的表现都是黏人,通常这时候,他会回应的摸摸头。
谁家在放礼花,声音近的像是大院里头的,电视正唱着戏曲,尤可拉着哥哥出去看花。
大院里,五六七八个脑袋抬头看着天空,此起彼伏的哇塞声。
烟花任何时候都是美好的,短暂又绚烂,看再多次也会为那一瞬间的绽放心生赞叹。
家家灯火通明,远处孩子门在放炮,尤可拉着哥哥坐在树下。
看不见繁星,但有一轮明月。
尤可对着月亮看了很久,直到眼睛酸涩。
“哥,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趁着最后几个小时说出来,把它丢在上一年,消失不见。”
柳既明认真想了想,说没有。
他问:“你有吗?”
出乎意料,尤可郑重的点头:“很多,你要听吗?”
她心里憋着很多事,在这个年尾,她都想放下了。
哪个小孩点的一个小喷泉,烟花喷射那一刻,照亮了俩人的脸,滚滚的星子落在地上,璀璨又稍纵即逝。
柳既明伸手将她的脑袋揽入肩膀,他温柔的声音入耳,“说,这三年所有的委屈、较劲、眼泪、埋怨、害怕,都说出来,以后的尤可,只是快乐的尤可。”
尤可浅笑一声,心情复又沉重,她确实一肚子的话,这些年无人倾诉。
”
你走的那天我哭了一夜,也骂了你一夜,你好狠的心,最后一面都不见,走的时候招呼都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