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续上了良久的沉默。
“深交很累。”
爻重复了荀听的话,这一句似乎遮盖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情绪。
荀听想问“连你也救不了吗”
,但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他想起了大荒的“胞人”
。若是本人在大荒已经死去,任爻如何万能,在他面前溃烂疯狂的人,也只是个假人类而已。
“使者既然能提起他,说明他定有深刻之处,对你影响很大。”
荀听说道,“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交得很值。”
爻:“嗯。”
荀听又补了一句调侃:“换做是我,知道使者在我去世后还在怀念我,还会挺开心的。”
爻说:“主教自有万千子民缅怀。”
“那不一样。”
荀听道,“不对……怎么这就说起身后事了。”
爻并不擅于和人谈心,从刚认识时的拒绝开口,到现在能与荀听主动交流。荀听莫名感到有点欣慰。
爻背后的积淤褪去了大半。他道:“已经没事了。”
荀听则站起身来,道:“我去一趟心脏市场。”
见爻转头欲说些什么,荀听叫他打住,说:“不必伴随,你需要做的是在这里休息,待到淤黑全部消散为止。”
荀听笑说,“……除非你信不过我,怕我私吞鹰血瘤。”
“……不会。”
爻说。
但他还是觉得缺点什么,慢慢地吐出了一个“你”
,顿了顿,说:“多谢了。”
补了一句:“上药,别忘了。”
……
柏羽果然被种上了虫卵。
始作俑者的主要目标是她,即使成虫附身不成功,可以通过虫卵孵化将她变作傀儡。
只不过后者是下策,因为非母虫附体的人是不认“主人”
的,想要她这个傀儡听话,还得经过后续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