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州也回到自己房间,拿出厚衣服套上。
等三人齐聚实验室门口时,已经凌晨。
卫迦裹紧围巾,有些后悔,毕竟若不是一时冲动,这会儿他应该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
“其实……咱也不是非得来加这个班是吧!”
邢州搭上他的肩,安慰他:“有句名言是这样说的,‘来都来了’,进去吧!”
几人打开门走进去,晚上的实验室大楼只有仪器和安全标识的灯光,整栋大楼要明不明,要暗不暗;在这样幽暗的环境里,玻璃门突然关闭,发出声响吓了卫迦一跳。
应景扶额,无语,“你在怕什么?”
卫迦搓着胳膊,小声问:“你不觉得很恐怖吗?这光,这空旷的地方。”
应景头也不回,“我没做亏心事,我不怕。”
这话一出,卫迦也直起胸膛,“我也没做过亏心事,我也不怕。”
邢州正在消毒,问:“该从哪方面入手”
应景说:“目前已知最强大的病毒是埃博拉,致死亡人数最多的天花;正好冷库里有这几种病毒样本,咱们分三路,我从埃博拉入手,你从天花入手,卫迦一步一步来,从一些小病毒开始,逐渐增强,这样我们就能了解到病菌是细水长流型还是突飞猛进型。”
邢州说:“我接触埃博拉比你们多,我来从埃博拉入手吧,你从天花入手。”
应景没推辞,应下了。
就在三人打开冷库大门时,一束光照过来,紧接着质问声响起:“干什么呢?”
这一声在空旷的冷库里犹如一道惊雷。
实验室重地,除了各种人脸识别,还有有保安24小时巡逻,就怕闯入什么盗窃的人。被抓到的结果就是,任由三人如何解释,巡逻的人就是不松口让他们回去,甚至打算喊人;最后,卫迦扯下面罩,露出那张脸,“我总该认识了吧?”
不得不说,卫迦这张脸极具特色,年轻,张扬,让不少网友一致认为他该去拍偶像剧而不是窝在医院天天戴口罩。
保安当然认识卫迦这张脸,当即收起通讯器,说:“哟!卫教授,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主要是咱们地方特殊,不能轻易放过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这样解释了,卫迦也不好再说什么,跟着客套几句就回了实验室。
由于卫迦扯下面罩,皮肤暴露,需要重新消毒,邢州和应景便先进了实验室。
准备工作完成,三人闷头操作。
不知何时,连绵细雨逐渐变大,巨大水滴像冰雹一般咋在玻璃上啪啪作响。暗色天空犹如巨兽,狰狞俯视着下方。
晨光微曦,应景揉捏酸痛的肩膀,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做得怎么样?”
卫迦回答的有气无力,“我已经试过三种病毒,第四种正在进行。”
邢州看起来还好点,但也有些气弱,“我这里进度有些缓慢,小白鼠还停留在发热阶段。”
“发热发热说明存在竞争啊!”
卫迦走到邢州那边,乏力般靠在他肩上。
邢州调整姿势让卫迦靠得舒服,“先别急着下结论,情况与以往不同,小白鼠原先并没有什么疾病,我先给它注射格尔菌,又在另一边注射埃博拉;现在出现了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情况。两种病毒在身体里各占一半,注射格尔菌那一半温度血液各项指标都正常,反观埃博拉这边,有埃博拉所有的症状,但又死不了。”
应景闻声走过来,玻璃仓里小白鼠痛苦得混乱翻滚,四肢抽搐,身体上连接的导线亦被缠成一团。
突然,仪器骤然响起警报声,三人看去,只见小白鼠奋力挣扎过后,又逐渐舒展,紧接着翻了个身,欢快地抱起木屑里掉落的食物。
应景看得专心,能吃能跑,仪器也恢复平静,看来小白鼠各项指标全都趋于正常状态。正当她以为小白鼠恢复正常时,刚恢复绿灯的仪器再次亮起红灯,且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只见小白鼠抱着食物还未来得及吃,便浑身僵硬,径直倒地。
警报声响骤然停歇,面前的一幕让三人心都沉了下去;埃博拉传染性极强,致死率高,有2-21天左右的潜伏期,他们以为,在这短暂的潜伏期可以观察到格尔菌体和埃博拉之间的争斗,没想到却是给埃博拉按下了加速键,使生物死亡得更快。
“这算是埃博拉的还是格尔菌的”
卫迦率先出声。
两人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邢州说:“我记录了病毒在小白鼠体内的全过程,咱们先看看。”
没人拒绝,邢州将仪器和屏幕连接,按下确认键,屏幕闪烁两下开始清晰。
三人紧盯屏幕,突然,卫迦说:“没有对比就没有概念,原来格尔菌体比病毒还要小。”
应景疑惑,“刚开始提交报告时有记录菌体的大小形态,你莫不是没看”
“怎么可能没看。”
卫迦反驳,“但书面表达和直观感受不同。”
“那倒是!”
应景不再质疑。
“虽说病毒不可貌相,这么小的形态能对抗得了这么大的病毒吗?”
邢州回答:“提出质疑可以,先别急着下结论,许多病毒的大小和它的致病性不成比例。”
屏幕上,一团乳白色的病菌面对病毒的攻击显得束手无策,但却没有后退一步;病毒一开始强势逼近,撞得病菌四分五裂,下一秒,被撞碎的病菌开始活跃,接连相融,筑起一道墙。
看到这一幕,卫迦惊讶的说:“可没说病菌分裂后还能独立生存的。”
邢州倒是不奇怪,“在南极,许多病毒都有这一特性,不过,地方不同,大陆不是南极,我没往这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