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迦闻言,手上穿衣服的动作立即停住,应景见他不对劲,问:“怎么了?”
卫迦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惨白着脸说:“新生儿刚出生时不会被感染”
应景脸上莫名的神色逐渐沉下去,室外开始下雪,纯白的雪花落在地上,被地上的尘土染脏,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中心统计数据中没有新生儿。”
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实,新生儿没有被统计到死亡人数里,也没有被统计到透析人数里,甚至连正常人群里也没有被统计到。为什么不统计
三人对视一眼,一个念头闪现,令人胆颤。
雨水夹着雪花簌簌落下,雪花的白和泥土的颜色形成两个极端,显得小道上更加泥泞。
突然,一只脚踩在一块雪白上,白色渗进泥水里很快消失不见;接着,第二只脚,第三只脚……
“快!我家的生了。”
“你小声点,现在一个娃多珍贵,被别人听见了,指不定就被抢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也是高兴嘛,终于有救了。”
黑暗里,四五个人争相推嚷,其中一人怀里抱着什么,正发出有力的啼哭。
“这崽子声真大。”
抱着婴儿的人抬手用毛毯遮住婴儿嘴巴,“给你媳妇吃啥好东西了。”
另一个人说:“我媳妇胃口好,吃的多,营养好,娃自然长得好。”
“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今晚本该是你家的喜事,崽子是男娃,你真舍得啊?”
那人撑着伞,看了眼他手里的娃,脑中犹豫了一瞬,最后一咬牙,说:“舍不得也得舍得,没有他我也活不了多久,到最后没人管,他依然是个死,我既给了他生命,现在就是该他还的时候。”
怀里的婴儿正拼命挣扎,可怎样也躲不过毛毯的覆盖。
抱婴儿的人叹息一声,说:“作孽啊,要怪就怪娃运气不好,非生在这个时候。”
另一人催促的说:“快走吧,待会儿嫂子醒来要娃了。”
“放心吧,我跟隔离点的医生说好了,她生下来的是个死胎,不会闹的。”
那人说:“你牛啊,原来早都想好了。”
夜色浓郁,几人的笑声盘旋在周围,与黑夜掩盖下的平静混做一团。
应景直面领导,语气森寒,“我要求出去。”
领导漫不经心喝着水,“你没有资格!”
“我有!”
应景说:“最初签订研究实验合同时,条款没有不让实验人员出去这一条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