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回事也正常,毕竟大家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应景说。
卫迦有些头疼,“医院人满为患怎么就看不到呢,别说普通病房了,就连icu里都爆满,外面使劲儿往里送,里面一时半会儿又出不来,医院里的人天天愁的眼袋都快拖地上了。”
“你不是还好好的吗?”
应景看他一眼。
卫迦指着自己的脸说:“你再好好看看,我这皮肤都黯淡无光了,护士妹妹们都说我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被吸了精气你也是临床界最帅的,好了,别伤心了。”
应景安慰。
卫迦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别以为带着口罩我就看不见你脸上的表情了,先把你的嘴角放下来。”
应景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别岔开话题,抗生素类药物已经被人类滥用,不管什么病都先来点,尤其是阿莫西林和头孢类,几乎家家必备,这个小男孩……恐怕只能用最后一道防线了。”
气氛有些沉重,卫迦故作轻松的说:“伤感这些做什么icu里病人那么多,最后一道防线已经被多人使用了,好消息是这些人的病情基本被控制住,都回家了……你们看我干嘛?”
邢州说:“好消息也可能是最大的坏消息,这次控制住了,那么下次呢?别的还好说,长期吃药的人群该怎么办尤其是三高,这群人的基数庞大,稍有不慎就会病发。”
“是个难题,这类人若是能靠自身最好。”
应景说。
邢州接话:“若是能靠自身谁又愿意一直吃药呢?”
“你这话提醒我了。”
卫迦说:“若是提高免疫力,大部分疾病将自己痊愈,除了一些心血管疾病,我们是否可以将研究重心放在这上面”
“虽说可行,但存在问题。”
应景思索回答。
卫迦闻言,肩膀垮了下来,两只手趴在桌面上,“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最大的问题是谁能保证一辈子不生病呢。”
“先别说其他的了,看这个!”
邢州将病例转到两人面前,说:“男,19岁,发热头疼三天,伴呕吐,服用感冒药无效,后出现神志不清来就诊。t:40c,p:120次分,bp:13090hg,意识模糊,躁动,皮肤无皮疹,双侧瞳孔等大等圆,颈抵抗(+),克氏征、布氏征、巴氏征(+)。实验查体:血wbc:165x10l,n:08。医生开的检查项目是‘特异性ig抗体’,这点没错,他发热说明是感染,40c算高热,结合临床表现,起病急,高热,头疼,呕吐,意识障碍,抽搐等,确诊是乙脑。”
“医嘱记录:患者早期入院采用口服抗病毒药物,同时静滴甘露醇降低颅内压,效果良好;第二天,患者病情出现反转,体温持续升高,维持在41c左右,头疼呕吐加剧,甚至惊厥,被送进icu……”
“得!”
卫迦一摆手,“所有病人的结局都是进icu,毫无疑问。”
应景合上病例,认同的说:“这样下去,人类就一个结局:先进医院,后进icu,最后回家等死!”
“你这也太悲观了,好歹咱们三个聚在一起总能发挥点作用,被你这么一说,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卫迦绕过桌子走到无菌仓前。
应景走到他旁边,说得很直白:“我一个制药的,你一个医生,还有一个研究病毒的,你觉得我们仨能研究明白这个病菌吗?”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邢州也凑近,手伸进无菌仓,抓住一只小白鼠,小白鼠吱哇乱叫,使劲扭动也摆脱不了身上的桎梏,“确定小白鼠已感染了吗?”
应景从一旁的架子上取出量杯,又伸手拿了支注射器将量杯里的液体吸进去递给邢州,“放心吧,现在你随便找只蚂蚁都是感染了的,所有的抗生素类型我们试得差不多了,这个是脂糖肽类的奥他凡星,你来做主手。”
邢州接过,小心翼翼地把液体注射进小白鼠身体,小白鼠挣扎片刻,待邢州注射完一松手,小白鼠立即跑到角落缩成一团。
邢州放下注射器,两手撑在无菌仓边缘,仔细观察里面。
“其他的数据出来了吗?”
邢州问。
“出来了!”
应景点头,手指向另一张桌面,“都在哪里!”
邢州拿起纸张翻看,卫迦跟他解释,“按目前的数据来看,这种病菌确实有极强的耐药性,和icu里常见的超级耐药菌不同,它几乎对所有药物都能产生耐药性,第一次用药过后,它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吃透药物并给出不同的信号,下一次再用同种药物基本上是给它送补品。”
邢州翻看几页,上面的记录与卫迦所说分毫不差;是什么样的病菌能有如此强的耐药性它是怎么来的?邢州脑中闪过一丝头绪,他一把抓住卫迦的胳膊,说:“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
卫迦诧异地说:“什么问题”
小白鼠在无菌仓里跑来跑去,撞到玻璃仓发出‘咚’的一声,两人朝那边看过去,只见应景也转头看向他们。
是啊,他们在无菌仓里做实验,可最大的问题是,这个世界不是无菌仓,人类所携带的细菌有无数种,且大多数人都有基础疾。
卫迦惊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游走,“你俩不会想用活人做实验吧?”
应景有些无语,“想什么呢?直接用活人做实验是违法的,我可是守法好公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那你们是想……”
“没错!”
邢州回答他,“让小白鼠也带菌不就好了!”
卫迦竖起大拇指,“你们真聪明,不过小白鼠和人体始终不一样,有些在人体内只有一种症状,在小白鼠身上会有其他并发症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