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知道杨女士又要骂她什么。
松月硬着头皮打开微信,这回不是辱骂,但是比辱骂更让她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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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加杨女士生硬的命令:【我打听过了,榕城就能做。你自己去做,报告发给我。别跟我耍心眼,我有他们客服微信。】
一瞬间,松月感受到的羞辱,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她用力抬手,狠狠将手机甩出去。手机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一只手猛地抓住浴缸边缘,指甲在陶瓷边缘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她想站起来,可是脚底却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又跌坐回热水中。
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她想呼吸,可是每一口空气吸进肺里,都让她更加难受,仿佛胸口那块巨石变得更加沉重。
她死死盯着天花板,刺目的灯光打在她的眼睛里,眼泪缓缓从眼角流出来,漫过耳后,落到浴缸中,与流水混为一体。
许久许久,松月才闭上眼睛,缓缓放松绷紧的身体。
又过了许久,她的胸口才慢慢恢复平静,
就在这时,一阵门铃声响起。
“谁呀?”
松月远远地问了一声,嗓音因为缺水而有些干哑。
门铃又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得太远,外面的人听不见她说话。
松月不情不愿地爬起来,擦了擦脸,又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袍,走到门边的时候,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谁?”
“是我。”
门外,传来孟河山压低的声音,“我给你发过信息了。”
松月四处看了看,没看到手机。
刚才气愤之下随手一扔,也不晓得被她扔到哪个角落去了。
她拉开门,微微蹙眉,孟河山不是跟赵淳回学校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孟河山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刚给我大哥送回学校,看他回招待所准备休息了,我才偷偷跑出来的。”
他说着举了举手里的袋子,“我来给你送这个。”
松月:“什么东西?”
孟河山推开房门,自顾自走了进去,“热水袋啊,我从学校超市买的。好险,超市差点就关门了。你热水壶放在哪?”
“你买热水袋干什么?”
松月一脸疑惑,指了指储物柜,“你看看那里面有没有?”
现在虽说是十一月,可榕城地处祖国的东南沿海,外面也有二十五六度。
这么热的天,谁用热水袋啊?
孟河山弯腰,从储物柜里找出热水壶,叹气道:“你这多久没用了?都落一层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