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珑道:“师兄这是刚才出去了一趟?”
李尧光道:“我察觉到外面有灵力波动,便寻着去了,刚好碰见师姐也在。巷子里被杀的那三个男子正是逃脱的那几个邪修,现场没留下任何有用信息,我已经禀报山海宗了。”
迟归月微微颔首,环视了一周后终于问出了声:“祈瑶呢?不是说她在客栈内?”
话音刚落,祈瑶便扶着还十分虚弱的孔渊走了过来。
迟归月一见祈瑶,眼睛都明亮了几分,立马道:“我此前出宗历练,新领悟一招……嗯?”
似是才看到祈瑶身边虚弱的孔渊一般,迟归月敛眉思索了一会,一脸认真道:“这位道友,我和祈瑶有事相商,可否劳驾移步到我小师妹身边靠会,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孔渊:“?”
明珑:“……不不不,不行,师姐有事回山海宗再商也不晚。”
“也对,御剑片刻便能到山海宗。孔道友也需尽快得到修养,我们先回去吧。”
祈瑶虽嘴上如此说,但眼神却一直往迟归月那边飘,隐有遗憾之意。
迟归月道:“也行,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完便径直走出了客栈。
李尧光道:“他也跟着去山海宗?”
祈瑶点了点头:“孔道友现下身体虚弱需要调养,又无依无靠。况且离山海宗举办朝仙大会也就半年不到的时间了,孔道友说他也想尝试尝试。”
朝仙大会四年举办一次,一次招收百人,对入试者明面上的要求极少,只要无作恶纪录且此前未加入过其他宗派便可通过山海宗的层层选拔成为外门弟子,各峰长老也有可能从中挑选自己的内门弟子亲授毕生所学。
但作为修仙界第一大宗招收外门弟子,是多少修行者摩拳擦掌等待着的机会,更有甚者参试了多次失败后也仍未放弃,修仙者最缺的是机缘,最不缺的便是时间。竞争之激烈亦可想而知。
鹤仙
一行人御剑返回山海宗。
明珑还未学会御剑,乘的是师兄的赤华,李尧光盘腿坐在前面,单手以两指捏诀控剑姿态随意潇洒,而明珑则侧坐在后,腿还能悠哉地晃着。
虽说御剑不会,但坐师兄师姐的剑她熟啊,就拿在场会御剑的几个人来说:迟归月御剑速度最快也最凶,直来直往,主打一个在掉不下去的前提下怎么快怎么来;祈瑶御剑则最稳最舒适,坐她的剑还能与顺路鸟禽互动;师兄李尧光嘛,御剑一定要潇洒引人注目,花式御剑,有时候明明能直线下落,他偏偏要绕个华丽的弯漂移落地,引的重华山女弟子侧目连连。
一回到山海宗祈瑶便和师姐不知道去哪里切磋了,孔渊则被安置在连翼峰的医庐中。
原书祈瑶是把孔渊给带回了凌霄峰修养的,明珑见识过了男主行事风格的偏离,对此也未做多想。
连翼峰属鹤仙长老的管辖内。鹤仙貌如其名,身姿窈窕,婀娜多姿,朱唇衬托出肤色更显白皙,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眼睛常如含着一盈春水,潋滟有情。让人过目难忘。一手银针医死人复白骨天下再难找出比她医术更甚者。
明珑跟着来连翼峰其实是来寻鹤仙长老的,之前忙着筑基修炼挺长时间没见鹤仙了,怪想的。
然而现在的医庐内并没有鹤仙的身影,孔渊躺在床上,闭目假寐,时不时还偷睁眼看下另外两人走没走。
明珑倚在门外的墙边抬头看天,李尧光则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状似昏睡的孔渊。头也没回地问明珑:“怎么还不走?”
明珑脚尖无聊地在地上点了点:“师兄怎么还不走?”
李尧光目光不移,仍是直直看着孔渊装睡到快要抽搐的脸:“孔道友身负重伤,我于心不忍,留在这照看他。”
以前可没见过师兄对谁有此般热心,不愧是书中男主,面子可真大!
明珑:“我等鹤仙。”
话音一落,房内传来椅子挪动声,李尧光走出了房间:“原是如此。”
召出赤华剑,接着道:“上来吧,鹤仙现在不在连翼峰。”
“哦?不在?”
明珑回牵李尧光向自己伸出的手,借力跳上剑:“师兄知道鹤仙去哪了吗?”
“四长老现在应该都在凌霄峰主殿与宗主议事,商量举办朝仙大会的相关事宜。”
赤华剑载着两人眨眼便消失于医庐门前,话音却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孔渊:……
两人才走,床底下传出一阵响动,一妙龄女子从床底爬出,孔渊才刚想活动活动筋骨,见此状况,立马又闭回双眼继续装作昏睡。
“噫—,那小屁孩终于走了。”
女子身姿丰腴,扭了扭脖子,往那椅子上一坐,姿态随性大方,却又吸睛不已。
“耶?怎么还留了个俊俏小郎君在这?”
女子音调妩媚动听。
孔渊听见了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便觉有温热呼吸铺洒在脸上。双手不由自主的攥紧,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该如何睁眼装作刚复醒的模样。
然而那女子又出声了:“哼哼,莫不是那好孩子终于长大啦,知道投其所好地送东西给我这个长辈啦,真真是不枉我平日疼她。”
话还说着手已经伸出,就在快触碰到孔渊的脸——孔渊战战兢兢就要掀被睁眼之时,一稚嫩男声响起:“师尊,言行举止莫要如此轻浮。”
一小少年背脊挺直,一板一眼地端着一碗药汤走了进来:“孔道友身上有伤,在此修养。师尊莫要如此拿孔道友作玩笑。”
说完站在床侧,将药碗轻轻放下,声音温柔比方才放轻了不少,柔声道:“孔哥哥,睁开眼吧,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