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又没打算要。”
“就是动手术,也不能喝啊。”
我夺过她的杯子,一饮而尽。
圆圆看我罕见豪爽地替她喝了,她的江湖气概立刻就出来了,她又夺过酒瓶子,给自己倒了一两,然后一口喝了。
“我不欠你……的,那一点酒,额~嗝~”
“你说,三年了,他还不如你的欧阳。”
“欧阳不是我的!”
“我知道,你别打断我,我们没地方住,买房子他不买,租房子他不操心,你说要他干啥?!他是真不如欧总啊,住院给你管完,给你钱,给你房子住……”
“什么?”
“给你,给我,再倒点。”
圆圆站起来夺酒瓶,“还说请我吃麻辣烫,我都没吃饱,酒也不让喝好。”
“你刚才说给我房子住,什么叫给我房子住?”
“我什么时候说给你房子住了?”
圆圆矢口否认,我也感觉我听错了,或者是她喝多了。
圆圆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把眼泪。
“我们不过是合约朋友,他有求我得应,不论什么时候都得有求必应,我要替他挡贱,挡女人的贱,还要照顾他的私人感情,我也不容易,”
我也抽了一张纸巾,擦了一下嘴,“不过,当初也想多个朋友。”
“我才来这里,住你租的房子,培训班你帮我安排,食堂的工作你给我找,我弹琴兼职也是你找的……你自己都不容易,却还要管我,我总不能可着你一个人用。”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圆圆由刚开始的伤感变成了同频感动,她抽纸巾的动作更频繁了。喝酒,就有这个功效,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不过,慢慢会好起来的,你看我一个月都能挣一万多了。”
我拿起杯子跟她的空杯子碰了一下。
我跟圆圆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有了共情。
我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的埋怨也不无道理,她懵懵懂懂地从乡下来到这个大城市,被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看中,跟了他,慢慢有了依赖,有了想法,当然,慢慢有了感情也说不定。
有些深层次的隐私话题我不好开口问,除非她主动说,尽管我有好奇的心。
“他什么意思?”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实在没什么吃的,我端起了茶杯。
“当然是打掉。”
“那……没有补偿吗?这痛苦。”
“说的就是这,我还是想买个房子,哪怕再小都可以。你没来这里时,我一个人一年不知道要搬多少次家,虽然东西不多,但是要不停地找可以租住的房子,要来回奔波,始终没个安定,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