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幅场景在她生活经验里还是比较少见的。
肖厌短衬之下的小臂肌肉线条明显,姜晚橘盯着没挪,当事人突然发话:
“监工看得还满意吗。”
“挺满意的,甚至想包月。”
那人嗤了声:
“不是有个长期的在了。”
姜晚橘先是没懂,随后反应了会儿,最后了然。
估计误会霍成文跟她同居。
她逗他:“可不是,我跟他八年前就认识,这关系不出意外到死都断不了。”
肖厌的动作明显有一瞬的钝。
姜晚橘故作腔调:“怎么,小狗醋了?”
肖厌不假思索有样学样:“小猫别造谣。”
打扫结束得很快,肖厌在店里做那些活,手臂力量可观,中途姜晚橘拍了张照片。
传说中的恶霸在家里拖地多少有些不真实感,留一张,记录美好生活。
刚记录完手机来了个不怎么美好的电话,号码熟悉。
她垂眼,铃声响了十秒,手机在掌心可她没接,对面快耐心不足的时候姜晚橘终于按通放在耳边。
那头中年男子的声音里焦急担忧和怒不可遏持平:
“你现在在哪?!”
“在家。”
姜晚橘说完又修改补充:“你姐他们的房子里。”
“你们老师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没在寝室出了校?”
她觉得好笑,先前没人管顾她,现在又来问责。
“是,我自己回了,给你们省点事。不然你是打算打飞的来接我,还是让他们从三亚开船来接我?”
“你老老实实待在学校就是省事,到处是积水跑出来干什么?”
姜晚橘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在没有洗漱用品和床被的寝室里待着,解释很麻烦,费力且无聊。成年人往往想当然,拿任性解释所有。
不过也正常,人和人本来就难以换位思考感同身受。
“一个姑娘家家,怎么总是这么野。”
电话对面分贝不小,肖厌正在处理手上的活,靠近腾出只手过去取了她电话,随后指腹轻而果断地一划,挂断后丢在了沙发上。
肖厌:“吵。”
那一剎姜晚橘没有生气,也不觉得他无礼。
十六岁骨子里叫嚣的叛逆细胞找到了同党。对面又打来,她选择了关机。
夜里肖厌窝沙发,姜晚橘睡床。
凌晨时她口渴起床倒水,路过客厅,发现肖厌并没在那里躺着。
视线上移,阳台门往外,他站在中央。
肖厌手肘搭在阳台,面朝外人前倾,脚边一罐啤酒,手里拿了不知什么东西。形状像盒子,烟或者药,她不清楚。
姜晚橘很确定的是家里没有啤酒这种东西。
他下过楼。
黑夜横铺开,中间是他十八岁的背影,往前细碎零散灯光。
没有红烫的星火,没有白烟。
她站在后面看,喉口好似更干了一些。
公车站那时的熟悉感觉又无端生出来,他不声不响站在那里,收起人前轻佻,满身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