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肖厌视线一路跟着她,随后望见她错愕的眼,起身往外,停在走廊。
姜晚橘下楼,迎上邹霖。
底下两人生了相似脸型轮廓,一眼就能猜出来是母女关系。
肖厌落眼半晌。
女人一身好气质,把自己打理得很不错,从头到脚精致,在这个年纪算得上优秀。
一些模糊不清难以启齿的过往翻腾而起,别人亲妈跟他印象里的母亲差距太大。
人和人不可同语。
楼下母女短暂寒暄,一前一后走,邹霖好似察觉到视线,抬了下头,跟肖厌对望了一眼。
肖厌不退不缩,就那么垂着一双冷静的眼,带远超这个年纪的审视和打量。
女人神情不算和气,对他的提防放在眉目间。
邹霖:“那个是谁?”
她问完,姜晚橘顺势去看,栏杆边空空荡荡。
肖厌已经收起视线,把高烧带来的混乱情绪一并收拾干净,转身折回教室里。
虽然走廊没人,但她盲猜是肖厌。
姜晚橘回:“我同桌。”
邹霖没说什么,当妈没当称职几年,直觉告诉她那个男生和她女儿不简单。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步后尘,过早被所谓的爱情迷了眼。
这趟邹霖回来有自己要处理的事,见姜晚橘不过顺带。
但既然来了,也就开门见山留下心思,坦言想要把她从这发展缓慢小而旧的城里带出去。
世界很大,她面前都是能选的路。
“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想研究植物也可以。”
姜晚橘极短地顿了会儿,脑子里一闪而过许多东西。最后回:“等高考结束吧。”
青春没有这场纸上仗就像缺了点什么。
当然不排除姜晚橘别有他意但不自知。
邹霖见了她班主任,跟领导谈了会儿。姜晚橘被迫等门口。
天已经暗得差不多,一会儿晚自修就要开始。
姜晚橘靠在外面。伸手摸出手机。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邹霖尊重她意见没硬要带走,她送她许久未见的妈从学校离开,心情没大起伏。
医务室里这会儿已经不见学生在。姜晚橘买了退烧药,回去自己教室。
她从后门进,那个位置空空荡荡。
姜晚橘站定,问戚白。
“他去哪了。”
戚白:“谁,肖厌吗,他不是本来就不上晚自习。”
姜晚橘点头应了声,整理完东西去请了个假。
从学校到长宁路花了十来分钟。
她站在肖厌的店门口,手里是袋药。
店里很暗没开灯,像是没人。
姜晚橘过去试着推,没推开。
她抬头看监控,又收回视线,略微出神,在夜风里安安静静站了许久。
就在姜晚橘准备放下东西离开的时候,店门忽地被拉了开来。
清冷灌满身,一时间分不清是屋里更冷还是带起的风冷。
肖厌似乎烧得很厉害,站在她跟前垂着眸,却不清明。
两人无声,一片寂静。
忽而他走近,把额头缓缓低下,弯腰靠在她肩膀。哑声念了一声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