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
“差不多。。。是,是二十八年了。。。”
他道。
“她在村子里的这二十八年,是一种什么状态?是疯子,还是正常人?”
我问道。
“不疯,她不疯,她就是有点魔怔,而且记性不好,差的很,三两天的事儿,她就记不清了。。。就记得自己叫啥。。兄弟,你是槐花的家人不是?她在这里的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你可以在村子里打听打听,我对她有多好,吃的喝的穿的,我都是给她最好的。。。”
王铁头道。
听了这话,我都想掐死他,要是刘道士在这,绝对要拿雷劈死狗日的,你对她好,那是因为把她当成了生育机器,我再想想薛丹青那清冷高傲的脸,想想她在这里稀里糊涂当了二十多年的工具人,心里真的是有一种巨大且恶心的落差,这才是真正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她是在什么时候走的?”
我道。
“快一年了。”
王铁头道。
“谁带走她的,怎么走的?她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儿?”
我道。
“纹身是带回来的时候就有的,当时槐花长的多俊啊,要不是那一身的纹身,早就卖出去了也轮不到我,别人看到这一身纹身,都说这姑娘家里估计是跑江湖混黑道的,怕日后被找上门麻烦,所以她就一直没卖出去,我爹看她模样板正,就用一头黄牛给她换回来了,那黄牛身上还带着崽呢!她一直在这里过的很好,一年前,那天夜里她忽然哭,一直哭,然后就跑了,我起身去追,追到村口的时候,看到她上了一辆车跑了,我没敢追,那辆车吓人呢!”
王铁头道。
“咋吓人?!”
我问道。
“跟纸扎的车一样,就是烧给死人的那种车!”
王铁头道。
接下来再怎么审问,都审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个王铁头更是说到伤心处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我知道再审下去也问不出个什么,可我又害怕这家伙扯谎,于是就这么押着他往外走去,村民们看到我压着王铁头,一个个的又叫了起来,不过这时候我也不惯着他们,直接抓住王铁头冲过了人群,胆敢冲上来的人皆是被我一拳砸倒在地,连着砸倒了几个人之后也就没有人敢往前去站。
等我到村口的时候,几辆警车呼啸而过,村民们一看这架势竟然也不怕,似乎警察不是来抓他们的而是他们的靠山,直到警察来了以后我不敢再动手打人了,叫嚣的那叫一个凶,等到刘道士跟黄安然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刘道士冲过来也不知道是泄愤还是干啥,几个耳刮子把王铁头给抽的七荤八素,黄安然给他装上了警车,随后走到我身边问我有没有伤到哪里,村民们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今天白天打人的那几个一个个灰溜溜的要溜走,刘道士怎么会给他们溜走的机会,冲上去一拳头一个,要不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场,打倒他们的就不是拳头而是雷电。
我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也说了心中的担忧,黄安然说没事儿,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她来处理,警察们的雷霆手段吓住了这帮村民,一个警察打了几个电话,不一会儿,几个浑身酒气的人冲了过来,为的那个人是这个村子里的村支书,也姓王,叫王国,我们把人给带到了村委会,在对村长的询问过程中,王国说的倒是跟王大头的一致,说完之后王国道:“当时的情况就这样,民不举官不究的,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止我们村,周围哪个村没有这么来的媳妇儿?最后也都上了户口落了户,我保证现在没有这个情况。”
线索到这里,似乎一下子就断了,王大头不是纹身的人,他们只是从人贩子手里买来了“杨槐花”
,至于上次是谁接走的,那所谓的烧給死人的纸车,更是天方夜谭。
眼见着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们就准备押着人走,也就是在我们要走的时候,人群里面走出来了一个老头,八九十岁,看起来却是十分的精神,特别是一双眼睛里面爆着凶光,别的不说,只看这个老头一眼就能断定,这家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