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嗎?你的心臟跳得好亂。】
「……別再偷聽我了。」周夜聲說。
人魚眨了眨眼,很配合地捂起耳朵。
虞樺英已經到達辦公室,敲門進去的第一時間,老辣的目光就投到了他們身上。
人魚坦蕩蕩地回以注目禮。
【他就是你的父親?】
兩個人長相不一樣,但是身上有很相似的氣質。朋友的親人應該得到厚待,他很快地判斷完畢,對著虞樺英抬起了一隻腳,優雅矜貴地繃起足尖。
【允許你——】
大可不必!周夜聲打斷施法,果斷地把他拉到身後,「院長。」
虞樺英似笑非笑,「這就是你撿到的孩子?」
「嗯。」他莫名感到羞赧,「是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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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樺英的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個來回。
何止是大了一點。原以為的棄嬰變成了漂亮的青年,怎麼都不是需要被人收養的年紀了。
很難不懷疑他另有目的。
【你的父親在懷疑我。】
人魚繼續坦蕩蕩地望著這位人類中的長者,任由他審視。
這是一種心理較量。心懷異念的可疑分子即便偽裝得再精心,在長時間的對視碰撞中也很容易露出馬腳。
但偏偏是這樣清澈又愚蠢的眼神,讓虞樺英也有些捉摸不准了。
不像演的。再看看。
「我是在上周的海嘯過後撿到他的,但附近的漁民沒有人認識他。他在這裡沒有親人,也不知道去處。」
巧妙的春秋筆法能隱藏一些關鍵信息,把零碎的真相拼湊成另一個故事。因為沒有說謊,周夜聲格外坦然,即使是院長也看不出破綻,「你看,他連話都不太會說。」
被指到的人魚眨了眨眼,現場展示自己驚人的詞彙量:「呵,哈。」
虞樺英:「……」
活靈活現。
就是個被海浪拍失憶了的傻孩子。
周夜聲趁機問,「院長,能幫他辦個身份證嗎?」
虞樺英沉吟片刻,不知出於什麼樣的考量,頷道,「可以先掛在我戶口底下。身份證批下來就帶他去做個身體檢查,等他想起自己是誰後儘快送回去。」
沒有身份連就醫都困難。周夜聲暫且應下,知道這之後院長必定還會調查他的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