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個籃球場其實岑一清都快記不到地方了,只是那次畫畫去了一次。
但沈朝記得,所以他來指路。
拆倒是沒拆,只不過很舊了,籃球框上布滿了鏽跡,看起來好幾年沒人用。
岑一清當初在這裡畫畫的時候,也感覺這是個廢棄的小球場。
周圍的樹和低矮的灌木叢沒變,上面還有一點雪。
岑一清碰了碰那雪,感慨地說:「好懷念啊,沒想到過去了那麼久,回想起來真是一眨眼的事情。」
岑一清默默想,翻年他都二十六了。
當初可是才二十呢,正是最年輕最有活力的年紀。
現在連熬個夜都得小心翼翼的。
「你那時候是怎麼找到我的?」他側過頭,不禁好奇。
這地方離美術班也不近,岑一清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
「沒有找,」沈朝如實道,「只是當時不知道去哪兒,想自己待著,就來了這兒。」
岑一清記起來當時他和別人打了架,估計是受完傷就想自己一個人找個地方待著。
他不自覺彎了彎眼眸,「那就是我們有緣。」
的確有緣。
甚至沈朝也沒想到大學換校區就能和岑一清的弟弟分到一個宿舍。
世界上果真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當初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兜兜轉轉在不經意間又重逢。
沈朝看向身邊的人。
他不再當初那個青澀的小男生,也沒有了曾經面對岑一清會有的侷促感,他可以很自然地和岑一清相處,跟他說話,照顧他。
這些有著回憶的地方都變了,可是沈朝的心沒有變過。
他看著岑一清,還是很沒出息地被吸引。
他會緊張,會心動。
控制不住心跳的頻率,就像心臟快要壞掉了。
他想到自己心動的某個瞬間,也許是第一次見到岑一清的那一刻,也許是岑一清在窗邊畫畫的那個定格,也許是岑一清安靜地為對自己擦藥的時候,他都記得。
還記了幾年。
岑一清目光停在遠處那個高高的建築塔,同樣的角度,跟記憶里的似乎有一點點偏差。他仔細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感覺角度沒以前垂直了。
「你看那個塔,」岑一清開玩笑道,「是不是有點歪了啊?」
沈朝沒有回答岑一清的問題,手心不自覺地攥緊,一顆喧囂的心臟膨脹著想要把自己的心情全部袒露出來。
「岑一清。」
岑一清聞聲看過來,眉眼清潤,「嗯?」
「我其實。。。」
嘴邊的話被一聲鈴聲打斷,沈朝感覺自己的心跳驟然暫停。
「等一下啊。」岑一清不知道他要說的話,只是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機,見上面的來電人是岑遠。
岑一清剛接聽,對面岑遠就問:「哥你去哪兒了還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