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向自己走過來的時候,沈朝心下慌亂,幾乎是立刻就轉身跑走了。
岑一清在原地愣愣地眨了眨眼。
美術老師從門口過來,手裡拿著兩幅要掛起來的畫,不禁駐足看了看那個飛快跑走的小男生,又瞅向岑一清,好笑著問道:「你欺負人家了?」
岑一清實在冤枉。
他上前主動接過老師手裡的畫,「怎麼會,我都沒碰他。」
美術老師姓邵,岑一清最開始學畫畫就是跟著她學的。
邵老師自身功底強,教得也好,不少出於興跟她學畫畫的學生,被激起了熱愛,後來都選擇成了美術生。
那時候美術班還沒遷位置。
岑一清考上美院之後,假期回來看邵老師,也會在她的班裡打發時間,發現她學生比之前多了不少。
今年美術班挪到這邊來,能容納多一點的學生。
岑一清大二結束了,趁著假期來幫忙布置,照看學生,邵老師還給自己發工資呢。
對於樓上學音樂的班級來說,開的美術班還挺吸引人的。
學美術的女生要多一點,其中不乏長得好看還氣質好的。
處於青春期的男生們心思多,時不時就下樓來轉悠,想看人家畫畫。
沈朝和那些男生不一樣,他不看女生,只注意到那個漂亮的大學生。
最開始也只是因為自己闖進美術室被他發現,沈朝路過時不由得多看他幾眼,發現這人很溫柔,說話時眼眸里總是帶著點笑意。
沈朝上完課,買完雪糕,依舊從美術班前面經過。
直到裡面的人側身,忽然看過來一眼。
沈朝愣愣咬下一口帶甜的冰。
他莫名慌張,避開視線,逃也似的快走掉了。
冰在口腔里融化。
沈朝仍然覺得熱得厲害。
每周有三天,沈朝走十分鐘,踩著一路的樹蔭去學吉他,太陽把整個地面都烤焦了,草木奄奄一息。他露在外面的皮膚滾燙,依舊堅持。
因為能看岑一清六次。
還因為,他的爸媽最近在吵架。
沈明遠難得休假也回了趟榆城,但兩人之間的氣氛卻不是很好。
現在想想,初二的時候羅暮芸應該有了生病的苗頭,所以她情緒偶爾不穩定,也對沈明遠有了抱怨的想法,但她很儘量地沒在沈朝面前表現出來。
因此沈朝心情也不好,培訓班男生多,休息時間小打小鬧都正常,但有人惹到了沈朝。
沈朝也沒忍著,跟人鬧起來,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