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之前已经摸清瞭他别墅裡的情况,裡面顶多就有三十多个保镖,虽然有一些勉强,但以我的能力,都把他们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苏彧的面色并没有缓和,冷声说道。
顾杳挑眉:“不用模糊其词,你就直说吧,你有没做好自己受伤的准备?是不是打算拿身体去硬抗?”
苏彧看瞭看她,沉默瞭一会儿这才说道:“当时情况紧急,虽然有更周密的应对方法,但对方防守的十分好,硬闯的话我怕你会受到伤害,隻好答应周二的条件,自己单独进去瞭。”
“所以啊。”
顾杳坦然的与他对视:“隻许你牺牲自己来救我,就不许我冒险去救你吗?我也有自己做人的准则,缩在后面做一个懦弱的人,这我是做不到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眉目仍然清冷,脸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豪气,想到瞭什麽,她忽然笑瞭起来。
“怎麽瞭?”
苏彧有些奇怪的看著她。
顾杳也同样看著他,红润的唇瓣张瞭张,她说道:“就因为我是这样的性格,你才会喜欢我,不是吗?如果我是那样懦弱的人,当初在游轮上,你看都不会看我一眼,我说的对吧?”
是这样吗?
苏彧沉默下来,硬朗英俊的面容上,冷硬的神情被柔情取代。
是这样的,他爱的女人,就是这样的勇敢,洒脱,她身上的所有气质,都是如此的耀眼,却也是如此的让人心疼。
有时候,他宁愿她柔弱一点,可以躲在他的身后,让他为她遮风挡雨,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真正的她吗?
俯身过来,他轻轻的抱住她柔软的身体,那麽强硬的一个男人,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叹息:“薏薏,我该拿你怎麽办?”
27、仰头看他
回去的路上,顾杳询问瞭一下这个姓周男人的具体情况。
苏彧正在开车,闻言顿瞭顿,问她:“这可能会涉及到一些隐私问题,你确定要听吗?”
顾杳想瞭想,点头:“还是听吧,以后估计也会和他打交道,多瞭解一些总是好的。”
苏彧便说道:“这个周二大名叫周青衍,但他在傢裡的排名并不是老二,他上面有十个姐姐,一个大哥,但香港那边的老一辈都比较传统,根本没把女儿放进傢谱,周青衍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顾杳说道:“是听说过这样的说法,有些农村傢庭,明明傢裡有好几个女儿,对外却说,隻有一个‘独子’。”
“是。”
苏彧接著说下去:“周傢起傢时间不早,是从这周青衍的父亲那一辈开始,传到他这一辈总共才两代,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香港有一个特别出名的珠宝店,叫铭升珠宝,那就是他们傢的産业,周青衍的父亲叫周铭升,早年间白手起傢,在缅甸开矿,开出瞭顶级的玉石,后来回港开瞭这麽一傢珠宝店,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各行各业都有涉足。”
他这麽说完,顾杳就有些惊奇:“我之前听那姓周的说,他傢和你傢是沾亲的,这又是怎麽回事?”
苏彧倒有些不屑:“隻是挺远的远亲罢瞭,论起来,三辈往前和我们傢是近亲,我爷爷那会儿估计两傢还有些来往,后来他们举傢搬到香港,就断瞭联系,之后两傢都发达起来,这才有瞭些来往。”
“所以那周青衍的母亲又是怎麽回事?”
顾杳又问。
苏彧就耐心的跟她讲:“他母亲就是咱们y市的人,以前在酒店当服务员,被周青衍的父亲看上,估计当时也用瞭些手段,逼得她没办法,隻能跟瞭他,那会儿这周铭升已经是五十多岁的年纪瞭,已经有傢室,奉行的还是旧时代的做法,光姨太太都有四个,周铭升一开始还想让周青衍的母亲也跟他回去,但后来觉得她性子太烈,回香港的时候就把她扔下来,谁想到没过多久周青衍的母亲就怀孕瞭,那会儿又不准堕胎,就隻好生瞭下来。”
顾杳听到这裡就差不多明白瞭:“所以生下后没过多久,孩子就被周傢接走瞭?”
“是这样。”
苏彧点头:“至此之后就没让母子二人再见面,周青衍一直在香港长大,虽然生活很富裕,但其实过的也未必很好,兄弟姐妹很多,母亲又不在身边,隻有保姆照顾,估计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父亲一次。”
“这样的生活环境确实会影响到人的性格,但这个周青衍身上的气质很特殊,单单是远离母亲一条,还并不足以让他变成这样吧?”
顾杳沉思瞭一会儿,忽然又问。
“你猜的很对。”
苏彧沉吟瞭一会儿,才接著说道:“原本是怕引起你的不适,不打算说瞭,刚才跟你提到过,周青衍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是周铭升和原配夫人所生的,五年前,他因为杀人罪被香港警方逮捕入狱,但是消息被压住瞭,并没有被媒体报道,传闻他是个很残暴的人,以虐待为乐,受害人多达上百,都是被秘密绑回傢中,然后虐待致死。”
“然后呢?”
顾杳皱起眉头。
“根据坊间传言,受害人也包括周青衍,他因为在周傢没人庇护,从小就时常被大哥毒打,隻是因为怕事情暴露,才没有杀他,隻是对他进行一些人身控制,直到他成年后,有瞭自己的势力才得以摆脱。”
苏彧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又是长久的沉默。
虽然这个周青衍看起来并不是什麽好人,但他的遭遇还是令人感到同情,生在这样的巨富之傢,到底是幸福还是不幸的,也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
顾杳当天下午就回到瞭医院,岑溪看到她之后,还过来埋怨的问道:“你哪儿去啦?我拿上钱包出来找你,你连个踪影都没有,打电话也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