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去追,管他一时还是一世。
不敢给的承诺就是没底气,至少这一刻真心实意,他知道她喜欢他就够了,好过总是在暧昧期提心吊胆。
两个女孩靠在卡座里笑。
笑着笑着,阮姝的眼睛垂下来,秦鹿说:“那你不后悔吗?”
这个问题有点耳熟。
她太阳穴有些跳,说:“后悔什么?”
“拿爱换自由。”
分开的那些年,牺牲了很多。其中最该可惜的,是不是季延?
可阮姝轻声说:“我们又没有分开过。”
他们不是没有联系,只是每次联系,都不敢太大声地说思念对方。
也不想事无巨细地汇报行程。因为每说一次,都会后悔一次,难过为什么你做这些的时候,我不能在你身边,你不能在我身边。
爱意汹涌会让人失去理智。可仔细想想,他们两个又有谁不理智?
唯一不理智的时候,就是在床上的放纵。
秦鹿说:“那挺好,祝你们百年好合。”
她这样带刺的人,竟也会说这样温柔的话。
季延处理完事情重新回来时,看到桌上的那沓现金,问她怎么回事。
阮姝明显喝得有点醉了。
拿着钱趴在他身上,让季延背她回去。元旦佳节,路边张灯结彩,阚阳的冬天并不寒冷,偶尔有风,也只是刚好给她醒醒酒的程度。
她看到地上的影子。
紧紧地抱在一起。
季延说:“你要背多久?”
从这到家,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阮姝掏出刚才那沓现金,数出钞票,一张一张地塞到他胸前内里的口袋中,说:“想背一辈子,可以吗?”
季延被她的举动逗笑。
哪有人……这么不讲理?
所以季延理所应当地认为:“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嗯,对。”
“好像不太够。”
季延说,他哪值这点钱。阮姝有些犯愁,现金就这么多,她摸摸季延的胸肌,越发觉得这么放弃有些太可惜,后又和他商量,“回去给你打钱可以吗?”
季延:“打多少?”
“一百万?还是两百万?”
包一夜肯定够,但一辈子太少。
季延说:“不行。”
“那要怎么办?”
“亲我一下。”
季延停下来,回头看她,“亲我一下,说季延,我最喜欢你了,就可以。”
他们已经走过岔路口。
面前的方向笔直,香樟树遮住路灯的朦胧。阮姝在无人的街道小心翼翼地亲他的唇,虔诚而又认真,“季延,我最喜欢你了,和我在一起吧。”
说好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一分一秒都不能少。季延说好,放她下来,捧着脸颊再度吻上去,“可不能再反悔。”
“不反悔。”
“你发誓?”
“我发誓。”
阮姝永远喜欢季延,像他一样,和他一样,隻愿从此一心一意,长长久久。
他们必定是自由的,尽管已发生的一切都是对自由的否定,但爱不需要自由。
爱本身就是自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