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唔……”
冻得痒痛的手指让行军床上的人从昏沉中逐渐清醒,她挣扎着从硬邦邦的小床中坐起来,搓了搓痒的手指,逐渐苏醒的意识让她身上的钝痛也渐渐清晰,却抵不过胃里实打实地火辣痛感。
又饿又渴,空荡荡的胃绞动着向她出了不满的抗议。
抬起一只手按住胃部,小姑娘强打精神看向四周,眸底透出清晰的茫然。
很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哪儿?
她怎么会在这儿?
小姑娘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试图从脑子里找出些什么,但事实上,她连自己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与交谈声。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缩回被子里,拉起被褥蒙住脑袋。
“呼,今天的训练可累死我了,那些沙袋得有两钧还多吧?”
“两钧而已。”
“而已吗???廷哥你这牛吹得未免过分了。”
小姑娘偷偷从被子里掀开一道缝隙,咕噜噜的大眼紧盯着入口方向,只看到厚重的毛毡门帘被一只裹着些许泥巴的手撩开。
紧接着,两个身着黑色作训服,身形精悍利落的少年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似乎才经历了一场高强度训练,少年们身上灰尘与泥土并存,凛冬的天,两人额头还有豆大的汗珠顺着面庞滚下,却挡不住眉宇间的神采飞扬。
“是你太菜。”
钟离廷说着,眼睛扫了一眼染上泥巴的毛毡,“狗卫令,爪子离我门帘远点儿!”
卫令:“……洗洗不就成了,呦呵……”
正说着,忽然现屋内躺了一天一夜的小丫头醒了,正盯着他们看,他的声音不由一扬。
随即,卫令不由义愤填膺道,“那丫头脏兮兮的你都捡回来了,我碰一下你毛毡怎么了!”
钟离廷随声看过去,“嗯?醒了?”
小姑娘怔愣地看着二人,“我,我吗?”
“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嗯,”
小姑娘慢半拍地回答着,“……醒了。”
钟离廷不由笑了一声,“可算醒了,都占了我床一天一夜了,小丫头,你家人呢?你怎么一个人昏倒在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