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
他问,“我是个随便的人?”
于热与他视线相接又避开,像是早有思考:“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
谢楚星语气加重,“我也是第一次,之前没跟人亲过,更没跟人做过,最多就是拉手了,我以为你也是知道的。”
那天晚上,于热家里没有东西,谢楚星挤了一坨沐浴露在手上。
理论他知道,付诸实践却是难上加难:“草,这玩意怎么弄啊?”
“不知道,没弄过。”
于热咬着唇,不愿将自己的脆弱泄露,“要弄就快点。”
……
“这不是重点,”
于热说,“重点是你现在想跟我怎么样,就只是想亲吗?想跟我上床吗?”
谢楚星没有一丝停顿和犹豫:“我想啊。”
他以为这是于热想要的答案。
但不知道是他误会还是于热误会了。
“还记得我第一天跟你说的话吗?”
于热问。
第一天于热跟他说的话不多。
谢楚星认真回想于热指的是哪一句。
“我不约。”
于热抬眼看谢楚星,“现在记住了吗?”
谢楚星:“可那天……”
“那天是例外,”
于热说,“也是个意外。”
激烈的亲吻让伤口创面扩大,谢楚星说了这么多话,又有血渗了出来。
他拿自己的舌头抵着那处,琢磨着于热说的话,只感受到了溃疡般的肿痛。
是不管自己的想法如何都绝无可能的意思吗?
可中午在沙发上,是于热在门开之后还追着自己亲吻,刚刚也是他配合自己的予取予求。
他哪里有自己说的这般无辜!
于热的翻篇能力总是很强,这边谢楚星在做强烈的思想斗争,他已经无缝切换到了另一种拉家常的表情:“你吃晚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
被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填满胸腔,谢楚星食欲全无,“我吃过饭了,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于热没再留他。
谢楚星开车回家,洗了个澡,弹吉他弹到再弹就扰民的时间,他上了床。
接下来的一两个小时,他一直在想于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约,配合他暧昧,纵容他亲热,还不太正常地对他好,为他出头,这是拉开距离的态度吗?
到底是谁随便?
想到困意来袭,谢楚星突然有了顿悟的感觉。
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让于热误会大发了。
他们有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始,他就以为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