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也得理了。
他抬腿拦住于热的去路:“操,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妈还给我准备了房子呢。”
于热站住。
谢楚星收回腿:“想什么呢?我就住到一楼看着你,我房租都交了,你的房子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想赖账?”
新年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于热心头的石头放下,有些窘迫地笑了笑,开心的同时愧疚倍增:“于好就回家住半个月,我不一定得时时呆在家里,但晚上是要陪陪她的,你一个人住在楼下……”
“有什么的,”
谢楚星非常通情达理,“半个月而已,而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
他说得既随意又郑重,却不知道如此普通的一句话砸在于热心上,犹如千斤重。
于热定在原地,手还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凝眸看着谢楚星,眼眶渐渐红了。
猝不及防地,一滴泪流出眼角,缓缓滑过脸庞。
谢楚星一瞬不瞬地盯着于热,这是怎么了?
轮到他茫然又心慌,连忙把人揉到怀里,轻柔地亲吻:“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谢楚星从认识于热到现在,对方在他心中的形象就没变过,非常坚韧的一个人。
怎么也没想到,于热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落泪,那样子好看得让人心疼到心碎。
怀里的人安静地颤抖,谢楚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疯狂打保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不走啊,我就在楼下,你想我就去看我,我也会经常上来看你。”
“你去酒吧我就陪你,想去哪我都送你接你,好不好?”
“你要不要带于好去我家过年,二叔家我妈家都可以,或者我留下,我陪你过年,我每年都陪你过年。”
于热下巴抵在谢楚星肩上,轻声呢喃:“一辈子。”
“对啊,一辈子,我是个喜欢一条路走到黑的人,认准了什么就不会变,”
谢楚星极尽所能地哄人,“而且不是说好了吗,谁先辜负要跳楼的,粉身碎骨的,我们肯定是要过一辈子的。”
“没有人对我说过。”
于热带着鼻音说。
他身边的人都一个个地离开。
爸爸不要他,妈妈不要他,养父离开他,乐队解散,于好也迟早会有自己的生活。
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说要跟他过一辈子。
他才要问问谢楚星,他哪里值得啊。
就算将来乐队红了他也只是个打鼓的,最多是个长得好看的打鼓的,而谢楚星,是不想唱歌就能随时回家继承遗产的人。
想唱歌,也可以有花不完的钱,有挥霍无度的资本。
“我对你说,”
谢楚星接着亲吻他,“我每天都对你说,你想听我就对你说。”
搜肠刮肚地说了很多,于热终于笑了。
谢楚星也终于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但是一颗心酸酸涨涨的。
他心想,宝贝你怎么可以在我面前哭呢。
原来于热是这么没有安全感的人吗?
原来自己这么受不住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