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普通人被困在大厦里,悟,夏油君,拜托你们了。”
牧野千禾对家入硝子说,“硝子和我一起躲到外面去吧。”
奶妈不适合上前线,除非自带电锯。
“你们就是来处理的人?”
刚走出没多远,老远就看见一个中年女人气势汹汹地冲她们冲过来,面色不善,但眼眶红地像是烂掉的柿子,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那张布满细纹的脸上呈现。
对方身后跟着一个肤色偏黑的男人,沉默地走着,粗糙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燃烧的烟。
“你是?”
牧野千禾抬眼望向女人走来的方向,宽阔的马路上除了一起来的男人外空无一人,她语气不佳,“谁放你进来的?”
家入硝子在看到女人出现时有片刻怔愣。
普通人,她一遍又一遍在对方走近前确认,是个实心的普通人,不是咒术师,后面那个也是普通人。
她又抬头看天上,流动的暗色薄膜呈一个倒扣的碗装将这片区域隔绝,帐的效果没有消失。
家入硝子小声对牧野千禾说:“有人放进来的?”
“啊,是这样。”
那似乎是一对夫妻,女的表情激动,而男人则是一脸冷漠,两人身上的穿着都是很普通的商店里甩卖的老款式,版型不好,上色暗沉,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被常年被阳光直晒后才会有的黑紫。
女人的皮肤较白,但是和正在保养过的人相比差了很大一截距离。
他们不是有钱人,没法买通守在帐外的辅助监督和警察,所以也就无法让别人心甘情愿承受渎职的后果,不会有人愿意背负风险让一对普通人夫妇进入帐内。
除非别有图谋。
“为什么还没救出我儿子!?”
中年妇女在距离牧野千禾几步远时扑上去,男人还是无动于衷,显得有些诡异的站在一旁,冷漠的样子和滑跪到地上哀嚎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牧野千禾艰难地在女人的重量压制下问:“你、你的,儿子?”
脑海里划过五幅照片,两女三男,不知道那个是她儿子,但其中有一张张片上的男生穿着略有些陈旧,气质黯然,那是唯二死者中的一个。
女人在牧野千禾的推脱下用力握住她的手臂,流淌着眼泪的浑浊双眼里闪过恨意。
“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我儿子犯了什么错要承受那些畜生的打骂!”
女人在牧野千禾惊愕的眼神中转身,连带着牧野千禾也重心不稳地被迫移动,而立在一旁的男人这时候掏出藏在口袋里的折迭小刀。
是冲着家入硝子去的。
牧野千禾被推倒在地,后背传来一阵钝痛,中年女人也顺势倒在她身上,上下夹击让她一口气差点没憋出来,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她,而是被当成目标攻击的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