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停住步子,低声道:“只是怕有损殿下清誉。”
“什么清誉?”
他步步紧逼,“怕本王污你的清誉么?因为你有心有所属,我还这样以你的家事胁迫着你,让你帮我做事?”
裴昭讶异地望着他,问道:“什么心有所属?”
不等崔珩回答,远处的两人已走上前来。
周容惊道:“袁娘子不是告假了么?怎么也在这儿?——嗳,晋王殿下?殿下,殿下怎么一个人出来醒酒?”
“周容,你还不信!”
薛嘉言语无伦次道,“今日见殿下时,我觉得格外眼熟,想来想去,感觉和胭脂铺见的那位……袁娘子的表兄很像……”
不知喝了多少酒,薛嘉言白嫩的脸红得像烂熟的桃子,“周容,他们两个本就关系匪浅!唔——”
周容捂住薛嘉言的嘴:“殿下,她喝得太多,下官才带她出来吹风。”
“喝的太多?三盅而已,哪里多啦?”
薛嘉言拍掉他的手,“嗳,王长史?”
“阿熙怎么还不回去。”
王萼笑着问,“有你在,飞花令才有意思。”
“阿熙……”
薛嘉言皱起眉,“难不成……和袁娘子逛胭脂铺的,是王长史?”
眼见着崔珩脸色微沉,周容连忙告退,把薛嘉言拉到别处醒酒。
王萼慵懒地开口道:“殿下,你踩着阿熙的裙摆做什么?”
崔珩后退半步,什么也没说。
“殿下应该对阿熙说‘失礼’。”
王萼嘴角一弯,“这是基本的礼仪。”
“王萼!”
裴昭求助地看向银灯,“他喝了多少?”
银灯给她比了一个“五”
。
难怪他开始胡言乱语。
裴昭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只道:“银灯,把他拉回去,我马上就来。”
等银灯拉着不情不愿的王萼离开后,崔珩懒洋洋地笑道:“裴小姐怎么不亲自送他回去?”
“殿下别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裴昭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问,“殿下的手,何时受的伤?”
“很久以前的。”
或许真的有些醉,裴昭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俯身端详着上面的纱布:“上回见面时没见过。这纱布看上去也刚换没多久,殿下,怎么回事?”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腕间,崔珩喉头微滞,随即,默默抽回手:“不是什么要紧事。裴小姐,他们等着你回去玩飞花令,还留在这做什么?”
“殿下不说,差点忘了他们。”
裴昭淡笑着,看向在夜风中摇曳的四角纱灯,“殿下也早些回去。酒后不要吹太长时间的风,否则,对身体不好。”
“可本王身体好不好关裴小姐什么事?”
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