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解法困难,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裴昭想了想,“若是殿下不介意,民女可以到殿下的府邸再细细说明。”
“隋娘子不管自己的家里人了么?”
裴昭愣了愣,道:“殿下贵体,民女可以暂且放一放他们的事。”
只是暂且的话,那便是取完双生蛊后又要去找王萼了。
不过还愿意来和他多呆一会也是不错。
崔珩站起身,将袖子放下:“麻烦隋娘子。”
“等一等,殿下。”
贺迟玉拦住裴昭,“让隋娘子也替某看看头疼吧。某这几天头疼的要死,不知道是不是被这裴二小姐折磨的。”
崔珩瞥了他一眼,微微扬唇:“贺中郎将又没抓到裴小姐,她怎么折磨你。”
“这——”
“谁说没抓到?”
贺雾卿忽地站起身,一把撩起裴昭的面纱,“她不就是么?”
原本坐着的金吾卫立刻拔出佩刀,围了过来。
裴昭怔住了,想去挡脸上的伤痕,但崔珩已看了过来,眸色渐渐沉下去。一时间,似乎全然忘记了周围银光闪闪的佩刀,微微弯下身,问道:“脸上怎么弄的,说清楚。”
说完才察觉到失言,直起身冷笑道,“隋娘子遇人不淑,不如早些止损。”
贺迟玉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低声道:“雾卿,你是什么意思?”
贺雾卿冷笑:“阿兄,晋王可不是你,会随意地让人把脉。这隋娘子的脸,肯定是裴二小姐易容后的模样!”
贺迟玉闻言,神色微动:“你是裴二小姐裴昭!”
他打量着这隋娘子的神情,果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殿下,恕某冒昧,依照圣旨,还得是由金吾卫来把人带走。”
面纱被重新放下。鼻尖留着淡淡的香气。
崔珩淡淡笑着:“贺中郎将可有她是裴小姐的证明。若是没有,本王要将她带回王府,毕竟……隋娘子能帮本王治病。”
贺迟玉迟疑片刻,摆手让金吾卫把刀收了,但仍有些不甘心:“按照陛下的圣旨,裴二小姐的事情全权由金吾卫和刑部负责。某不想失职,还请殿下让某将这隋娘子带到刑部审一审。”
裴昭忽然明白,她的身份不是崔珩告诉崔瑀的,那便只能是王萼。
数日来被锁着的怒意又满了上来,气血上涌,连指尖都开始颤抖。
崔珩默了片刻,道:“贺中郎将还是没有证明她是逃犯的方法。若是这样,本王是不是也可以怀疑……”
他垂眸看向一旁的贺雾卿,“贺小姐也是易了容的罪臣余孽。”
“这……”
贺迟玉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雾卿笑了笑,从腰间取出一枚玉佩,向金吾卫展示道:“看好了,这是陛下御赐的贺府玉佩。这能证明,本小姐并非罪臣余孽。”
接着,猛地拉住裴昭的手腕,“隋娘子若真是什么郎中,应该有不少行医的东西,可……”
“哐”
地一声,什么东西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