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珩看着鞭子带起的尘土,平淡道:“质库。”
若是在大周做质库生意,家财万贯确实有可能。
男子这时开口道:“二位为何要买下玉玺。”
崔珩淡笑道:“娘子喜欢,某便想为她买下作生辰礼。”
裴昭默默白眼。不过,看上去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男子笑着道:“二位倒是情谊深厚。”
又轻轻一叹,似有惋惜,“不过这玉玺,某要将他献给一位大人物。”
刘无忌口中的大人物是他,可他背后竟还有其他的人。
裴昭神色微动,问道:“大人说的可是晋王殿下?”
男子一愣,随即道:“某如实告诉二位,正是。反正,二位也是将死之人。”
可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见过崔珩的容貌。
裴昭侧过脸,看向双手被绑在椅背上的崔珩。
他脸上连一丝错愕也没有。
原来是他在搞鬼!
察觉到目光,崔珩抬起眸,眼底噙着笑意:“娘子,若是今日能一同死,黄泉路上也好作伴,免得下辈子寻不到娘子。”
裴昭不再理会他,直接道:“堂上这位,是陈刺史陈斯正?本官是邕州司马袁熙,他是晋王崔珩。陈刺史若是不想惹事,赶紧给我送开,我手疼。”
刘无忌一脸惊愕:“你,你在说什么,某不明白。”
接着,怀着探寻的目光,望向堂上的男子,等待他的示意。
男子撩开幂篱,笑道:“本官确实听闻邕州司马是个娘子,不过司马倒不必诓骗本官,晋王殿下,本官见过的。”
他从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起来,走至裴昭身前,“袁司马是怎么认出本官的。”
“刺史靴底上的土,叫赤垆土,城内只有官邸才有。刺史的衣裳看上去虽然普通,却是缂丝制品,五品以上官员才能买到。”
裴昭看向刘无忌,又道,“刘无忌入门时,向刺史行的礼,分明是依着官府的规矩。”
说完,看了一眼崔珩,意思是有没有想要补充的。
谁知崔珩漫不经心地笑道:“不愧是袁司马,好聪明。”
陈斯正坐回太师椅:“袁司马猜得不错,本官的确是邕州刺史,陈斯正。刘无忌,时候不早,把他们处理的干净些。本官有其他要事。”
裴昭以为自己听岔了,又说了一遍:“陈刺史!本官是邕州司马!”
“司马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双手被缚在椅背上,唯有腿能动弹,眼见着侍卫越走越近,裴昭狠狠地往崔珩的椅子上踹了一脚,骂道:“殿下,玩够了没?”
“娘子教训的是。”
他一敛笑意,“上回见陈刺史时,本王还以为刺史是个规规矩矩的人物。”
陈斯正端茶的手一颤,茶水泼到地上:“你,你别以为本官没见过晋王殿下!刘无忌,搜他们的身——不,直接杀掉,快些!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