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慢慢悠悠,似乎也不认为这是顶重要的事情。
许云想都顾不上尴尬,也顾不上衣然还在里面洗漱,思维敏捷发散:“我们在公寓的衣帽间的时候,你才不是这么说的。”
那时候你说,夫妻一体。
陈谨川一时扼住话题,头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面的人已经气急败坏挂断了电话。
许云想的性格,任谁都要夸一句“温柔似水”
。唯独那天晚上,隔了七个小时的时差和电波,执拗地和陈谨川生这场气。
她甚至都不肯再打开视频的摄像头。
陈谨川只能在凌晨的海城,给她唱了一首歌。
歌曲是她点的,《vieenrose》(注:玫瑰人生)。
是很多法国电影里都会有的配曲,但她特意申明要唱英文的版本。
“快抱住我,紧紧地抱住我
你念出的魔法咒语
就是玫瑰人生。
……
你说话时,天使们便在天上歌唱
平常的话语,也变得如情歌般甜蜜
把你的心,你的灵魂都给我
而生活将变成,玫瑰人生。”
酒店的房间里没有开灯,耳机的人声好像近在身旁。深沉的人同时有一把低沉的嗓音,深夜愈发的撩人,每一个吐息都轻轻刮着她的耳膜。
……
她在这个声音里沉沉睡去,醒来发现手机已因为电量耗尽而自动关机。
而媒体的热闹又持续了两三天,云坤集团的公关部才开始悄无声息地逐步删掉之前的报道。
闹剧如尘埃般落定。
许云想陪着衣然在米兰一个个大的或小的showroo里挑选衣服和配饰。
款式要足够醒目和舒适,才能吸引更多的客户,还要预估客户的数量,平衡品牌方或者设计师给的折扣。
虽然有带司机和助手过来,两个人还是累得不行。
司机是本地的华裔,大约也关注了一些国内的新闻。
陈家的情感纠葛闹那么大,他在替她们开了好几天车之后突然好奇:“我无意冒犯,但我确实认为,如果有那样资源背景的老公或者男朋友,你们完全可以做更伟大一点的事业。”
衣然一身黑色懒洋洋半躺在椅子上,回:“他的是他的,我的才是我的。”
连续好几天的跑上跑下,沟通,联系,打包发货回国……还要被人当面蛐蛐买手店的事业“不够伟大”
。然而也没有力气再和人争执,只静静回了这么一句。
到下车了,许云想才终于开口问:“所以,现在是男朋友了?”
衣然叹口气,捏捏手腕:“我还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