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似疯子一般,将瓷片用力朝着脖子割去,怒吼道:“别过来!”
南宫诚果然止住了步。
“你想知道什么,朕都告诉你,地上凉,小心落病,你先起来。”
“别废话!”
“太医尽了全力,七活八不活,没保住。”
狠,真狠。
沈峤骤然失去了力气,以及活下去的勇气。
她宁愿南宫诚诓骗她,也好过一句又一句真实的绝望。
“你可真残忍,就、就不能骗骗我。。。。。。”
沈峤泪再次夺眶而出,大滴大滴落下。
“这是第二次。”
南宫诚弓着的身子直了起来。
他甚至找了最近的圆凳坐了下来,探身看向沈峤。
“这是你第二次当着朕的面自裁。”
第一次她是拿着匕首,那时候以为是绝境,她以为被肃王围住。
这是第二次,拿着碎瓷片,将自己脖子弄得血流如注。
他看了心疼。
“沈峤,你说朕残忍,可现实往往都是残忍的,朕不屑骗你。真正残忍的人是你。”
沈峤被反诘的一愣,不明所以。
她残忍在何处?
她眼里全是泪,看向他也有些模糊。
南宫诚明黄的龙袍在烛光下耀武扬威,熠熠生辉。
显得他整个人的气势如泰山压顶,神圣不容侵犯。
沈峤不明白自己何处残忍了。
南宫诚低头定定地看着沈峤:“朕若是不在乎你,你是生是死,是拿着刀顶脖子,还是找根绳子上吊,跟朕又有什么关系,邸报过来,朕厚赏厚葬便是。”
沈峤愣住,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南宫诚骤然出手,迅速将她手中的瓷瓶毫不犹豫地夺了过来,随即掷于远处。
不仅仅如此,他似乎防备沈峤发疯寻别的瓷瓶,居然迅速出脚,一下又一下将散落的瓷瓶悉数提到了远处。
旁人这么做,倒是没什么。
可如今南宫诚是皇帝,他身穿龙袍龙靴,就这么踢走瓷片,显得有些滑稽。
沈峤一时惊愕,就见他脸有些红,却再次直言不讳:“明知朕心悦你,你受伤朕会心疼,你却以此来要挟朕,你说,残忍的究竟是你还是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