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吵,不打了。赢得差不多。”
他梦中呢喃。
梦里霍千羽冷着脸,巴掌怒拍在桌上,惊人地响:“又去赌。”
“我没赌啊。就是跟朋友瞎玩。”
寻欢忙不迭解释,却有口难言,她也似乎根本听不到。
“不信,姑奶奶你去问我老爸。他最知道我的。”
寻欢叫老爸,老爸霍白石却似乎比霍千羽气性更大。
他的五官挤成一团,与平日里的温煦判若两人:“你连霍云天都敢拐带,你不是我儿子。你滚。”
随即,抄起桌上的砚台砸向寻欢。
在砚台击中脑门的瞬间,寻欢吓醒,惊出一身薄汗。喘息间,他竟然还听到门板外有声音。
寻欢猛地开门,霍云天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拳敲在寻欢脑袋上。
“你这是敲了多久?”
云天眼皮打架,眯着眼看看时间:“也就2个多小时。”
“可真有你的。”
寻欢咬牙切齿地把他带进来,光脚踩在地面上,地板里朦胧如月的灯,接力般亮起又熄灭。
霍云天刚躺到床上,寻欢牵住他左手,云天开心地与他十指交合。怎料一阵金属卡环咔哧声后,他的手竟然被锁在床头。
“什么情况?”
室内灯光已灭,无边的黑暗包裹着两人。
冰凉的金属勒在手腕处,硬挣不仅挣不开,还勒得手腕疼。
“这是以前舞台表演时,用的道具手铐。”
寻欢呼出的气贴着云天的脖子,他轻扯锁链:“今晚专门用来铐你。老老实实睡觉,不然我会生气,一星期不理你。”
“那你放开我先,我不碰你就是了。”
云天右手捉住寻欢,环着他,箍在怀里,很大男子主义。
“不行,你不乖。你刚才还害我做噩梦。”
此时的寻欢是一只郁闷的小蘑菇。
“怎么还做噩梦?多大的人了?”
云天的下巴搁在寻欢头顶,喉结在他的额边滚动,声音催眠般有磁性。
“这都怪你。”
黑暗中,云天静等着下文,寻欢却没再说话,不一会儿则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无奈地苦笑,打了哈欠,疲惫地合上双眼。
次日先醒的是寻欢。
天已大亮,窗户边缘挂着两条鲜明的光带。他被霍云天的右臂箍着,拥在怀中,额头抵着额头。
这家伙剑眉跋扈,鼻梁高挺,实在是一张好看而冷峻的脸,既招蜂引蝶,又拒人千里。
仰躺的姿势,使得头发翻到脑后,贴进发际线的位置,有一道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