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看了两眼,很正常道:“我在练解绑。”
“什么解绑?”
“前几日和大磊碰见个能人教的,”
宋麒迅速吃完饭,将碗筷放回饭盒,又拿过绳索对她解释,“若是被人绑了,又没人看着,其实是有法子解开的。”
于曼颐目瞪口呆地看他迅速将绳子打结,套到自己腕上又一拉,那绳结便打死了。
“你看,是不是打死了?”
于曼颐探手一试,的确。这怎么可能解得开呢?
然而下一秒,宋麒忽然将手腕变了个角度,配合膝盖和手指,竟然真的迅速把那绳结给绞松了。而后再用牙齿一咬,绳索就掉落回了茶几桌面。
……这么快!
“看清了么?”
“……没有。”
没看清就再来一遍。那毛巾绳索第二次掉落在地板上时,于曼颐可谓叹为观止。两个人对着方才的操作很是传授了一番经验,折腾了大半小时,硬是把于曼颐也教会了。
于曼颐深感她将那论文看完后,这世上的一切都能变作学术探讨。只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师父不但被饿死,还被徒弟追问道:
“可是你解来解去,都是一个捆法,若是人家给你捆得复杂些怎么办?例如我们绍兴的长工,我曾见他们用一种绳结捆过东西,那是很难解的。若回头有个绍兴人把你抓了,你该怎么办?”
“哦?”
宋麒兴趣来了,“你用那捆法给我捆上,叫我长长见识。”
那是家里长工的工作,于曼颐哪能记得那么清楚?她将那条毛巾绳索捡起,只能尽可能回忆着对方当初的手势,一圈一圈地在宋麒手腕上打出一个无比牢固的绳结。
这的确是很难解了!
于曼颐坐在沙发旁,看着宋麒左拉右拽,用尽方才的办法,却完全失却了方才的熟练。她看着看着,忽然就起了坏心眼——
宋麒无时无刻不在骗她,欺负她,逗弄她。今时此刻他终于落了下风,于曼颐轻咳一声,决定给他一些教训。
“解不开了?”
她故作关切地问。
“似乎不行,这结太复杂,”
宋麒已经解得额上出了一丝薄汗,“你帮我解开吧。”
然而于曼颐没有动。
宋麒一愣,微微抬头,发现她一脸故作高深的笑,又故作高深地站直了身子,将已收好的食盒拎起来。
她说:“解不开就算了,你先这样睡一晚,明日早上我和姑妈说你不舒服,给你送早饭时,再帮你解开好了。”
宋麒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瞳孔震颤,神色真是震惊又意外——
他宋麒骗术精湛,承袭自他因金融诈骗罪入狱的亡母的鳏夫,纵横多年从未失手,今日竟然马失前蹄,被于曼颐计算了!
“于曼颐。”
“于曼颐??”
“……曼颐姐?”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他叫不住了,于曼颐嘴角挂着微笑,已经起身往门外走了。也好,给宋麒个教训,省得他到处骗人,自鸣得意,日后总得栽个更大的——的的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