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浩心想,这刀头上舔血的日子,有个窝就不错了,你还想怎样?
女人就是这么麻烦。
“小程,这位漂亮的小姐是……?”
张根生老婆将一桶洗衣服的脏水直接往门外空地上泼,直起身来,看到柳燕,疑惑地问。
“嫂子,这是我未婚妻,特意从乡下过来找我的。以后就和我住一起了,你多多关照!”
“哟,小程你可真有福气啊,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漂亮的老婆?”
“这脸蛋,这腰肢,这身材,真是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
张根生老婆围着柳燕直转圈,上下打量,嘴里啧啧称赞。
柳燕一副厌恶神色,不理睬她。
“走,咱们上楼去!”
程浩提着行李和包,领着柳燕上了楼。
“哼,有啥了不起!你男人跟我男人不是一样,被人家骂汉奸!”
张根生老婆见柳燕不理人,等两人上了楼,嘴里小声地咕噜,骂了一句。
程浩带着柳燕来到三楼。
开锁进了门。
“你就住这?这条件也太差了吧?”
外面房间墙壁斑驳,除了一张破旧的木茶几、一张旧布沙,没有任何东西。
里面套间只有一张木板床,还是硬板的,软垫也没有。
床边一台笨重的老式留声机,靠墙一个大旧衣柜,一张长方桌,带两只凳子。
柳燕毫不掩饰自己失望的神色。
程浩放下她的行李和包,关紧房门,伸食指到嘴边向她做了一个“嘘”
禁止出声的手势。
他指了指留声机的底部。
柳燕明白了,它下面也有窃听器。
她这才知道程浩所处的环境比来之前设想的还险恶。
柳燕脸色白。
在一个有窃听器的房间里,她和他怎么扮演夫妻呢?
难不成,要假戏真做?
柳燕从小条件优渥,父亲是县里的大财主,眼光还行,从小让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
十八岁那年,她进入金陵大学戏剧专业学习。
在大学她接触到了进步思想,投身于反日抗议活动中。
若不是抗战,她此刻也许已经是舞台上的明星,或许留校担任助教。